平彩霓和詹氏的脸都一垮。
然而,怀化大将军主意已定。
曾经平彩霓摔坏了舒吭送的一台琴,如今舒吭又送了她一台琴。
此刻坐在琴前,看着对过迦叶木质地的绿倚丝桐后的女主人,平彩霓心中妒意横生。
那女孩子一袭粉衣,正襟危坐,双丫髻上只最简单的珍珠发饰,她的神色亦低调到尘埃里。
可即便如此,她整个人还是那么光彩照人。
这种光彩照人让平彩霓妒忌得要吐出血来。
一个珠子弹了过来,平彩霓吓了一跳。
舒吭冷峻眼神投过来。
平彩霓支吾道:“我没有走神,我现在就弹,我刚才发愣是在想这个地方该怎么弹呢?”
平彩霓自顾自给自己开脱,双手在琴弦上随意拨弄几下。
又一颗珠子弹了过来,打在平彩霓的手上,平彩霓疼得大叫了一声:“好疼,你要……”
平彩霓接触到舒吭冷冷的眸子,把那个“死”字咽了下去。
就这样舒吭用严厉的目光监督平彩霓一遍一遍练琴,从不成曲调到逐步能听。舒吭依旧不满意,平彩霓的手指都练出了血,舒吭却依旧不叫停。
平彩霓回到雅兰苑,金戈递过来一张字条道:“娘子,表娘子给您的。”
平彩霓摊开字条立刻怒吼了一句:“这哑巴还有完没完啦?”
金戈不解,捡起平彩霓扔掉的字条一看,只见上面写着:所有技术上的问题都没有遍数解决不了的,一百遍不会就练两百遍三百遍。
怪不得娘子要发火。
金戈看着平彩霓流血的手指充满同情地摇了摇头。
都弹出血了还不够啊?非得把手给弹断才行吗?
“太子妃竞选又不是只比一个琴。”金戈嘟哝。
“她光监督娘子练琴,娘子其他技艺都不用学啦?”
金戈碎碎念,平彩霓更加郁闷。
外头,妇人来求见。
平彩霓让其进来,妇人对平彩霓道:“是娘子让我来的。”
平彩霓一边对手指呼气一边懒散的点点头,态度敷衍。
妇人递了一支药膏过来道:“娘子让我来给平娘子送药。”
金戈接了药,平彩霓立刻吩咐她帮自己上药,那哑巴是神医,她的药一定是极有效的。
可是金戈才刚抹了一根手指,平彩霓就鬼哭狼嚎起来。
就说不能相信那哑巴嘛,她就是存心来害她的。
妇人一旁道:“娘子的药刚抹上去时疼,一会儿就冰凉舒服,药效奇特,很快就能好的。接下来平娘子要天天练琴,少不得手要受伤,所以这药天天得抹。”
那就是天天得疼喽!
平彩霓在心中翻白眼,没好气道:“天天练琴,那我其他技艺都不用学啦?”
“娘子让我来正是为了此事!”妇人道,看着平彩霓的眼神还流露一丝鄙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