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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我在乎，我不要用这样的面貌，来面对轩辕墨。

“怎么会这样？！”脑袋上面，传来轩辕墨的自言自语，他说这样的话，就像是，他没有料到，我会有这样悲惨的结局，就像是，他没有在这场博弈中将我舍弃。

我现在，已经不愿意再给自己任何不切实际的幻想，我这条残破的命，不过是为了让轩辕墨活下去罢了。

我不知道轩辕墨会不会有那种就算是赢得了天下，就算是失去了我，他也会觉得没有任何意义的感觉，那些奢望，我已经要不起了。

手上用力，就冰冷地将轩辕墨推开，不想再和他纠缠不清，我快步向前，就想要离开这个地方。

“娘子！”轩辕墨哪里就愿意这样让我离开，他动了动唇，刚想要说些什么，一只鬼兽忽地凭空出现，锋利的尖爪，就毫不客气地向轩辕墨的后心抓去。

“轩辕墨，小心！”不管我在心中如何用力呐喊，轩辕墨都不可能听到我的声音，我只能，以最快的速度冲到他身后，为他挡下这一击。

“娘子……”轩辕墨怎么都没有想到会忽然发生这样的变故，在我快要倒地的刹那，他紧紧地将我拥进了怀中。被撕裂后背的一刹那，我有一种力气消失殆尽的感觉，所以我也没有拼命挣扎，而是任轩辕墨将我抱在怀中。

我一直以为，被冰水吞没之后，那三千鬼兽，就能消停了，可是现在，我发现，那三千鬼兽，竟然又毫发无损地站在了我和轩辕墨面前，甚至，还更加的强大威猛。

他们不停地怒吼着，咆哮着，显然刚才吃的亏，让他们甚是不痛快，他们想要用更加疯狂的手段攻击我和轩辕墨，好为自己扳回一城。

看到三千鬼兽将我们团团围住，轩辕墨的眉头不禁蹙了起来，短暂的沉默之后，轩辕墨手上猛一用力，墨色的光芒，就将我的身体笼罩。

“娘子，快走！”轩辕墨冲着我温柔一笑，那种感觉，似乎又回到了当初他将我捧在手心，如珍如宝地呵护的模样。看着这样的轩辕墨，我有一刹那的恍惚，当我发现，我的身体，已经离开了地面，快速向半空中飞去的时候，我才回过神来。

是内疚？还是悔恨？我不知道，为什么轩辕墨都已经打定了主意牺牲我了，还会在这个时候想要我活下去，我只知道，我不可能将他一个人抛下，哪怕是我死，我也希望他能够好好地活下去。

墨色的宝剑，散发出耀眼的墨色光芒，剑起剑落之间，就有好几只鬼兽倒在了地上。

可是，这一切，并非定局，用不了几秒钟，那倒地的鬼兽，又会从地上爬起来，以更加凶猛的姿势，向轩辕墨身上扑去。

轩辕墨与这些鬼兽，拼命搏杀，不能为自己赢得丝毫喘息的空间，只是一步步将自己送入地狱罢了。

熟悉的咒语，在我的脑海中浮现，我在心中默默催动咒语，一把金色的宝剑，就出现在了我的掌心。我那只破碎不堪的手，紧紧地攥住那把宝剑，就将笼罩在我身上的那层墨色光芒砍破，没有丝毫的停顿，我手持宝剑，快速冲到了轩辕墨面前。

好像，千千万万年之前，我也曾手持这金光闪闪的宝剑，和一群鬼兽拼死相搏，那时候，不管我用多么厉害的招数攻击那群鬼兽，他们都还能够起死回生，就算是，将他们的身体毁了，用不了多久，他们也能将身体重塑。

灵魂不灭，身体不败，这群鬼兽，看上去似乎是天下无敌。

事实其实并非是这样，在千千万万年之前，我曾经，将一群更加凶猛的鬼兽，彻底摧毁。

代价就是，耗尽我所有的修为，和他们，一起消散在这天地之间。

我早就，已经做好了灰飞烟灭的准备，原本，我以为，我会是被龙亦菲和君刹弄死，而现在，我可以和这群鬼兽，同归于尽。

我死的，比想象中的有意义多了。

这样，也挺好的，更重要的是，轩辕墨还能活下去。

金光闪闪的宝剑，几乎与我的身体融为一体，我用尽全身的力气，狠狠地将那宝剑向我脑袋上砍去，然后我收回宝剑，以最迅猛的姿势，将那宝剑，挥向了那群凶猛的鬼兽。

伤人三分，自损七分，从此之后，万劫不复，再无活路，而那群鬼兽，也再也无法伤害轩辕墨。

轩辕墨怎么都没有想到我会忽然做出这样的动作，当看到我几乎将自己的身子砍碎，他止不住地痛呼出声。

而那群鬼兽，并没有意识到我身上的危险，他们被我身上的金光吸引，如同潮水一般，向我身上冲来，眨眼之间，我的身体就被撕成了无数片碎片，被三千鬼兽，尽数吞没。

在被那鬼兽彻底撕碎的刹那，我对着轩辕墨动了动唇，虽然我发不出声音来了，但我还是动了动唇，对他说了句什么，轩辕墨，我原谅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