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住!你是什么人?”防守城门的士兵连忙拉开防撞拒马,拦住那匹扬起滚滚沙尘飞驰而来的黑色骏马,以及骑在马背上的那个身穿破烂基层军士制服的男人。
“滚开!”马背上的人并没有减速,他在距离城门还有100米时,扬起手中一张黄色的羊皮卷。
“赶快放行!”卫兵的队长见到黄色羊皮卷后,大惊失色。
其他守城士兵不敢怠慢,连忙把拒马等障碍物移开。可是拒马还未完全清除,黑色骏马已从中间的空隙飞掠而过,刮起来的风甚至将一名士兵扯倒在地。
“这家伙是什么来头?如此嚣张。”有一名卫兵见到对方撞翻了自己的同伴后,非旦没有减速,也没有回头,而是一个劲地加速在街道上狂奔,不由得怒从心生。
“不知道。”队长说,“但他手持教皇陛下亲自授予的特别印信,肯定是个不寻常的人。”
“教皇亲授的印信?”卫兵大惊,“难道跟前几天裴多疗养院发生的事有关?”
“忘了你刚才说的话,以后绝对不许再提。”队长劝戒道,“有些话是不能随便乱说的。”
凭借着跨下这匹日行千里的快马,朱利安仅用了半天时间,就从“神喻之城”赶到了玛多禄城。进城后他也没有停歇,直奔向位于北郊的裴多疗养院。
三天前,裴多疗养院发生了一件大事,致使一向以和平、安祥著称的玛多禄城进入了前所未有的戒严状态,城里的居民根本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们只从传闻中的只言片语中打听到骇人听闻的消息:当日在裴多疗养院主持布道大会的紫衣主教尤坦科神官,以及负责护送他的祝福骑士麦伦,被宗教裁判所逮捕了,随后的数天里,玛多禄城内有近一百人相继被宗教裁判所带走。这些消息无从确认,没人知道到底真相到底如何,中央教庭对此讳莫如深,也下达了封口令,禁止任何人谈论此事,虽然民间众说纷纭,但没有人敢在公开的场合讨论。
直到昨天,紧张的气氛稍为缓和,玛多禄城又恢复了往日的平表,可是事情发生的核心地点--裴多疗养院,仍然戒备森严,任何人都不得进出,门口不仅有宗教裁判所的直系部队把守,甚至连疗养院门前的100米范围内都被列入了封锁区域。
但是,这些的封锁对于那匹横冲直撞的快马以及马背上的骑士是不起作用的。
凭借着手中的特别印信,朱利安径直冲到了疗养院门前,他跳下了疲惫不堪的坐骑,一个箭步冲进了疗养院里。有几名士兵端着武器想上前阻拦,却被朱利安一拳轰飞。负责守卫疗养院的宗教裁判所指挥官怒不可恕,他从未没见过如此胆大妄为的人,敢在宗教裁判所的封锁区内恣意妄为,连忙指挥着大群士兵冲过去抓捕朱利安。
然而朱利安哪里有时间跟他们纠缠?他直接把别人眼中神圣无比、由教皇亲授的特别印信往指挥官脸上砸过去,然后在一大群目瞪口呆的士兵面前狂奔而去,直冲向疗养院的后山。
与前庭的森严守卫截然相反,后山这里平静如昔。
鹰身女妖已经完全不见踪影,魔兽的尸体、人类的鲜血,都被清除得一干二净了,连被摧毁的草屏、花簇、树木,都被栽上了新的植物来修复,一点都看不出曾经发生过大战的样子。然而不知道是心理作用还是确有其事,朱利安隐约嗅到了空气里残留着淡淡的血腥气味。
可是朱利安没心情理会这些,他直奔向记忆中的那幢桐木小楼。只见小楼外墙曾经损破了一个大洞的地方,已经被人用新的桐木重新修补上。三天之前,他在这里经历过一场生死大战,同样也是这样地方,他出卖了一群为了将他的爱人解救困境的同伴,但讽刺的是,他当日的背叛,目的也是为了解救同一个人。
懊悔的心情笼罩着朱利安,让他不由得放慢了脚步;但此时在他的内心中占支配地位的情绪,却是期待与紧张。他之前所做的一切,等待的就是现在这一刻。
“芙蕾,我来了。”
朱利安推开了桐木小楼的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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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千里之外,位于冰天雪地的国度--雪域联邦,一场空前惨烈的人魔大战已接近尾声。
笼罩在极夜的黑暗中、被称为“不冻港”曼浓城里,朱利安的同窗好友--欧文,引燃了深藏于自己体内的黑色业火,与企图控制世界的恶魔撒旦梅菲斯特同归于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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