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怪那群蠢货,一群废物,这么多人,连两个人都杀不不了,要他们何用!
一想到此事,薛平心底就涌起一股戾气,烦躁不已。
他招来薛长贵,问道:“听说有人到顺天府状告郭能,囚禁了家中独子?”
薛长贵恭敬答道:“是,老爷。”
“确有此事?”
薛长贵接着道:“确有此事。此人姓孙,名达,乃是扬州府主营茶叶的商贾,北上行商来了京城,与郭家少爷在生意上有诸多冲突,郭少爷每每落于下风,有风声道此人想掺和皇商之事,郭家少爷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将此人独子给抓了,自那时起,此人便听话得很,再也没给郭少爷添麻烦。只是如今郭家出事,那人便出来落井下石了,又确从郭家地牢中搜出了那人的独子……”
“蠢货!”薛平狠狠一拍桌子,打断薛长贵的话,破口大骂道:“外朝有老夫,内宫有婉君,他的皇商身份稳得很,何愁这些人!真是鼠目寸光,妇人之仁!”
既然已把人得罪了,那干脆把人往死里整,让人永不翻身。
竟还留个祸端在手里,一抓一个准,真是愚不可及!
薛平气得发抖,发怒过后,却没法子,只能认命去收拾烂摊子,吩咐薛长贵与那个孙达“商量商量”,让人先行撤诉,其余再说。
先将此事收拾好,那五百斤私盐,毕竟不是郭能干的,像他侄儿这种自私自利之人,最重要的是祸不到自身,其余不管是亲身父亲还是兄弟,都可抛弃。
他若让那孙达撤回状纸,将此事平息,最起码可以让郭能看见确实在为他收拾烂摊子,把人稳住。
至于捞出郭家,真是痴人说梦话,被内卫司抓去的,有几家能完整无缺回来的?
只有他那愚蠢的侄儿,才如此天真。
不过……
他心念一动,此事似可利用利用……
他沉思起来,郭家毕竟是他的连襟,出了事若是不闻不问,难免名声不好,尤其是在这个节骨眼上,世家大族和追随者对他有诸多猜忌,若是他不管,恐怕那道折子上了,也会对他有所怀疑。
要是他在朝上对郭家之事问个几句,表达出他先头不明原委不敢置评,如今知道真香,先痛批一顿将自己摘干净,再为郭家求求情,做做样子,结合折子,岂不是就能挽回人心?
想到此,薛平长长舒了一口气,心中开朗了许多。
“老爷,那小的去办事了?”薛长贵犹疑不安。
就这么一会儿,他看自家老爷面色阴晴不定,几经变化,最后竟肉眼可见的好了许多,他不知发生了什么,不敢问,也不敢走。
薛平醒过神来,心情大好,道:“还有一事,需你去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