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你就说句话吧,小弟已经多日没有进食,难道你就眼睁睁地着他饿死在家门口吗?”赵玉盘两腮挂泪,跪在郑红梅跟前,呜咽着说道。
“玉盘,起来,你哭哭啼啼的,哪有个皇长女的样子!”郑红梅厉声训斥道。
“母亲您不让小弟进宫,我就不起!”赵玉盘拉住郑红梅的衣袖说道。
“此事是他违旨在先,已是罪不可赦,我岂能再执法犯法,滚开!”郑红梅一甩衣袖,转身离去,屋里只剩下卧在地上嘤嘤哭泣的赵玉盘。
郑红梅进了书房,屏退左右,从袖中掏出一张字条,展开一,上面只有四个字:不动如山,“不动如山,柽儿的意思是不让我顾忌他!”郑红梅何等聪明立刻从赵柽传进来的字条中读懂了其中的意思。
“柽儿,你是我十月怀胎,身上掉下来的肉,让我怎么无动于衷”郑红梅自言自语地说道,儿子现在可以说已经陷入绝境,但言语中没有丝毫怨恨,仍然理解自己的毫无作为,此时内疚与忧心如同刺入她心脏中的刀,让她痛苦不堪,折磨着这位母亲。
十月十二,赵柽一伙人已经饿了五天了,钟楼的钟声刚刚响过,已是午时,他们面南围坐在一起,享受着一天最温暖的时刻,谁也不愿意再动一下,哪怕翘一下小手指。
“薛大哥,我敢跟你打赌,那个小娘子的食盒里装的一定是杏仁蜜枣粳米粥!”洪霸抽抽鼻子说道。
“娘的,我不跟你赌了,你饿了几天鼻子怎么比狗都灵啦,我身上的钱都跑到你的兜里去了!”薛豹摇摇头拒绝了,他已经输怕啦。
“唉,好粥都让狗喝啦!”潘龙四仰八叉的躺在地上说道。
“潘大哥要是这粥是给咱们送的,岂不大家都成了狗!”张浩打趣他道。
“切,如果是给咱们送的,我就学三声狗叫,给大家赔罪!”潘龙不屑地说道。
“潘大哥,那小娘子真的冲咱们这过来了!”张浩突然坐了起来,捅了潘龙一下说道。
“别哄我啦,想赚我没门!”潘龙没好气地说道,这几天不知道多少送饭的人从他们面前经过,就没有一个停下来的,他才不信呢。
“诸位,我家小姐让我给孝子送来碗粥,接一下吧!”他的话音刚落,那小娘子施了个半礼对他们说道。
“这”大家都有点不大相信,相互瞅了瞅,潘龙更是掐了自己大腿一把,怀疑是在做梦。
“谢过小娘子,请问你们是哪家的,我们改日必将重谢!”见喜反应快,马上爬起来说道。
“我家小姐只是为孝子所感,没有必要!”小娘子笑笑说道。
“那就代我家王爷谢过了!”见喜接过食盒谢道,就在这时一个书吏打扮的人好像喝醉了酒一般撞了过来,把见喜撞了个趔趄,险些摔倒。
“对不住了,还好粥没有洒!”那人一把扶住见喜,掀开食盒了一眼满是歉意地说道。
“长点眼睛,这可是救命的!”见喜生气的嚷了一嗓子,把食盒抢回怀里,那书吏又道了句谦讪讪地走了。
“二爷,有人施粥了,还热乎着呢,你赶紧吃!”见喜顾不得再跟书吏计较,将粥从食盒中捧出来,小心的端到赵柽面前说道。
“哦!”正练‘龟息**’以节省体力的赵柽掀开盖在身上的大氅坐了起来,揉揉眼睛,眼前的粥,粥确实是好粥,里边不但有核桃仁,杏仁,蜜枣,还有葡萄干,白芝麻,可就是太少了,只有一碗,也许能填个八成饱。
“二爷,快吃吧,别着啦,要不就凉了!”薛豹也劝道,可赵柽分明到他的喉结猛的蠕动了几下。
“吃吧,吃吧”护卫们都欣喜地围过来,王爷这么小能挺到现在真不容易啊,大家都盼着他早点把粥喝进去。
“嗯,真香,我先喝一口!”赵柽的鼻子凑到碗边闻了闻笑着说道,说着端起碗就着碗边吸溜了一大口粥,然后舔舔嘴唇,递给了身边的潘龙,“潘大哥,该你啦,可不要喝光了,给大家都留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