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不患无法,而患无必行之法’。同时带过来的便是严酷的军纪。赏罚分明,军令统一,军队上下同属关系明确。在战斗中各司其职。不论是平时还是战时,将士按照军纪军法行事。没有丝毫的马虎,不管是谁。只要是违反了军纪,就要受惩罚,绝不姑息迁就。
就在赵柽每日殚心竭力的想法在大宋这座摇摇欲倒的大厦上修修补补,企图让它勉强再矗立个百八十年的时候,情报司送来了河北方面的最新战报,以他爹为首,童贯、蔡攸、王黼等人为帮凶的一班人却把大宋的房角又给挖塌了一边…
五月,在狂热和争论声中,主帅童贯和副帅蔡攸怀揣皇上的御笔和平燕三策踏上了伐辽的的征程,可自出师之日起就恶兆连连。先是誓师之时,老天使了招长虹贯日,‘剑风’凛凛,将童贯的帅旗给碰成了两段;行军次日,蔡攸不知道怎么得罪了自己的掌旗官,那小子将他的宣抚使副使和少保两面大旗揣在怀里给拐走了。
两位元帅不信邪,不怕天,以大无畏的精神领军到了三关重镇雄州前线,两人在前线转了圈一,这里百年不识干戈,驻军骄惰,备战松弛,连当年为阻遏辽朝骑兵而构筑的塘泊防线也都水源枯竭,堤防废坏,根本就没有想跟辽国大干一场的意思。
进了城立足未稳,‘呼啦’一声房倒屋塌,雄州又发生了地震,更诡异的是帅府厅堂内王八横行,长虫乱窜。这够让人感到晦气的了,可等他们打开甲仗库人有些傻了,发现虫吃鼠咬之下,兵仗全毁,不堪使用,仓廪中的粮食更是不知道放了多少年的陈粮,去了皮磨成了米,剩了不足一半!
但这时已经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童贯遣使到南京劝降,却被耶律淳不顾国际外交礼仪给杀了。宋军马上又张贴黄榜,宣传大宋吊民伐罪之意,却不知此一时,彼一时的道理,百年后的汉儿们早就对大宋北伐死了心做了辽国的顺民,当然也不会出现他们梦中箪食壶浆迎接‘王师’的盛大场面…
童贯见软的不行,只能来硬的,挥军到达高阳关,即命都统制种师道率东路军攻白沟,辛兴宗帅西路军攻范村。当时燕京城几乎成了空城,只有耶律大石募集的一万难民,凑合成的一支军队,由奚干指挥。
可就这样的乌合之众,却爆发出惊人的战力。前军统制杨可世被辽军先败于兰甸沟,再败于白沟,辛兴宗也在范村溃败,童贯大惊急令撤军雄州。全军溃败的结果不难想象,慌乱中被辽军所乘,鏖战城下,损失惨重,自雄州之南,莫州之北,塘泊之间,及雄州之西保州、真定一带,死尸枕籍,不可胜纪!
曾经拥有强悍战斗力,号称大宋第一军的西军被残余辽军修理了,燕京城外,血流成河。赵佶闻知大败,态度立刻大变,由藐视转为畏惧,急召大军还师…
这种结局赵柽并不意外,自己已经知天命尽人事,无奈的是却依然无法改变这种残酷的结局。可怜那些百战余生的西军老兵能够不白死,只能盼着他爹能够警醒,童贯能接受教训,不要再擅自用兵,如今自己要全力应对完颜阿骨打即将到来的亲征,无暇去安慰他们,这一仗才是事关此后的历史走向的一战。(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