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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镜州市前后任市委书记，叶生廉和王韬的接触不算少，但也谈不上什么交情，两个人的风格也完全不同。

叶生廉看了看灯火璀璨的窗外，沉吟良久，看向陈芒：“这件事，还牵涉到哪些人？”

“人数比较多，我一下子也说不全，不过名单上有两个人，最近刚被纪委带走。”陈芒看着叶生廉的眼睛，说道，“还有，我们清湖县县委书记吴海波也在名单上。”

“什么？”叶生廉十分惊讶。吴海波可是几个县委书记中无论是资历，还是能力都是比较出挑的一个，这一次换届，他是副市长的第一人选。

“不过，我还没弄清楚，这份名单背后到底有什么秘密。”陈芒说道。

叶生廉看向他，目光犀利中带着柔和，陈芒也分辨不清，这到底是赏识，还是质疑。不过，他相信叶生廉会做出正确的判断。

“吴海波知不知道这件事？”叶生廉问道。对于吴海波，虽然接触不多，但这个人的性格他还是知道的。如果他知道陈芒在查这件事，并且可能危及他的利益，在这个换届的节骨眼上，他很可能会采取什么非常手段。若真出了什么事，可就是毁了两个干部了。

“县公安局局长姜泰知道我在查吴书记的信息，已经两次警告我了。他说，吴书记知道这件事。不过，吴书记并没有找过我。”

“哦？他没有找你？你也没有遇到什么麻烦？”

“是的。”陈芒点了点头。

叶生廉的手指敲击着另有只手的手背，沉默片刻，终于说道：“陈芒，这件事就这样吧。虽然说现在的官场，大环境是好的，但还是不排除有些干部心术不正，有时候，权力会让一些人放弃内心里最初的善良和正义，所以，在官场，那句老话还是对的：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你现在才刚起步，能力有限，权力也有限，如果他们要对付你，很容易。有些事，不是追根究底就一定会有答案。”

“难道我就这样睁只眼闭只眼？”陈芒问道。

“关键要看你能够做什么？”叶生廉语重心长地说道。

这时，陈芒的手机响了起来，一看是谭凤鸣。陈芒微微皱眉，她这个时间打电话过来，应该是让他去参加饭局吧？这个女人，还真是不肯放过他啊！他没有接，只是将手机放在了静音上。

过了片刻，短信提示音响起，陈芒瞥了一眼，看到是谭凤鸣发来的：“我迷路了。”

陈芒嘴角微挑，心想这女人还真是什么手段都敢使啊，现在竟然开始卖萌了？迷路？她把绿野仙踪当成原始森林了？

心里虽然这样想，但还是微微有些不放心，脑海里滑过汤辰浩看向她时那种强烈到赤果果的占有欲。他拿起手机对叶生廉说道：“叶书记，我们谭书记找我，我给她回个电话。”

“去吧。”

陈芒走到一旁，拨打谭凤鸣的手机，音乐不断响着，就是没有人接听。陈芒有些烦躁，这女人搞什么？为什么不接电脑？难道说，她喝醉了？

这个念头一起，他便有些不安了。

他再一次地拨打谭凤鸣的电话，依然没有人接听。

他将手机放进口袋，走回沙发边坐下。

叶生廉看着他的脸，顿了顿才问道：“怎么，有什么坏消息？”

陈芒看向叶生廉，心里十分佩服他的敏感，说道：“没，只是谭书记刚才跟我发了短信，说有事，现在又不接电话，我有点担心。”

“她去参加饭局了？”叶生廉问道。

陈芒心中惊讶于他的观察力，判断力，说道：“是的，是有机玻璃加工企业的几个老板，不知道是不是一场鸿门宴。”

“你如果真担心，我们就先散了，下次再聚。”叶生廉说道，“还有，刚才我跟你说的事，你一定要记住。保护好自己，才能更好地坚持自己的原则。”

“是，我知道了。谢谢叶书记。”陈芒站起身，认真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