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来给父皇请安伺疾,烦请赵公公通传。”对着宣和帝最信任的心腹内侍,大皇子表现得分外客气。
前几日裴皇后的一场高烧,令宣和帝震怒不已。几位皇子被骂得狗血淋头,宫中嫔妃们人人自危。
也让众人都看清了,裴皇后没有失宠。
赵公公忙拱手说道:“殿下,皇上昨夜睡得迟,皇后娘娘也在寝室里。直至现在,皇上也没宣召奴才们进去伺候。奴才实在没胆量进去通传。还请殿下稍安勿躁,静心等候。”
什么?
裴皇后也在寝室里?
都病得快下不了床榻了,竟还腆着脸争宠,和父皇同睡一榻。还能做什么不成……
大皇子扯了扯僵硬的嘴角:“也好。”
四皇子和大皇子想到了一处,心里都憋了口闷气。他原本以为,裴皇后失宠,母妃郑婕妤就有复宠的机会。到时候,他和大皇子兄弟两个便能和母妃齐心合力,对储君之位发起冲击。
现在看来,他想多了。
父皇再气再怒,也没有废后之意,更没有易储之心。
五皇子的目光闪烁不定,不知在想什么。
年少的七皇子八皇子倒是没想那么多。两人等了片刻,就去上书房读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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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宫嫔妃们也一一前来。
没办法,宣和帝一怒,嫔妃们都得老老实实地每日来请安伺疾。裴皇后一日没好,她们一日都别想消停。
魏贤妃前几日因穿得太过华丽,被宣和帝怒骂“无心为皇后伺疾”,羞惭气恼之下哭了半日。今日穿得格外素净,头上只有一支简单的金钗,可谓低调之极。
郑婕妤瞟了魏贤妃一眼,似笑非笑地扯起嘴角:“贤妃今日怎么没戴那支七彩凤簪?”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魏贤妃不甘示弱,皮笑肉不笑地回击:“婕妤往日最喜穿银红色。可这几年来,婕妤接连养病,偶尔出来见人,再也没穿过银红了。”
呵呵,揭短谁不会。
郑婕妤果然黑了脸。
顾淑妃只得笑着打圆场:“我等前来给娘娘请安伺疾,只盼娘娘早些病愈,更盼着皇上的龙体早日好起来。”
瑜美人笑着接过话茬:“淑妃娘娘说的是。皇上龙体安康,大楚江山才能安稳。皇后娘娘病愈了,这后宫也就安稳了。”
话题顺利地扯开了。
众人足足等了一个多时辰,等的心浮气躁满心不畅,才被召进寝室。
等进了寝室,就更气闷了。
宣和帝躺在龙榻上,面色依旧苍白虚弱,眉眼间的阴霾和暴怒却已散去,嘴角边露出了这一个多月来罕有的一丝笑意。
裴皇后就躺在宣和帝身侧。帝后没有对视,也没露出什么情意绵绵的样子。那份随意和亲密,已足以令嫔妃们泛酸了。
一个个就像喝了一大缸的陈醋,别提多酸多难受了。
众皇子一一行礼问安。
众嫔妃也一一行礼,对着帝后嘘寒问暖。
宣和帝之前还嫌众人怠慢皇后,现在忽然又觉得人太多了,等众人行礼问好后便张口吩咐:“朕和皇后都要静养,人多太过吵闹。你们都退下,今日不必再来了。”
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