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阳?”尤楚红双眉一掀,问道。
罗飞羽摇头道:“暂时还没到这个地步。”
尤楚红沉默下来。罗飞羽接着解释道:“我已东西两个方向逼近洛阳,只是襄阳方向,有关中李阀在旁虎视眈眈。彭梁一线,有瓦岗军大龙头翟让和河北窦建德在后窥伺。此时主攻洛阳,一旦战事不利,反而是为他人做了嫁衣裳。”
“那你打算如何?”
“河北!”罗飞羽很肯定地说道,“我会先取河北,那时瓦岗军大龙头翟让除归降外,别无他途。如此在我大军兵临洛阳时,关中李阀也就只能鞭长莫及,无计可施。”
尤楚红叹口气道:“可是河北窦建德,拥精兵数十万,岂非易与之辈。”
罗飞羽哈哈低笑道:“窦建德当然不是个善茬,这也当然会是一场硬仗,实则也是让天下认识到江都军真正实力的时候。”
尤楚红深吸一口气,说道:“征战天下,这是你之所长,老身不可多言。只是你要去巴蜀,所为为何?巴蜀不是已经宣告天下,保持中立,两不相帮?”
“我去巴蜀,是为了拜见大石寺的真言大师。”
“真言?!”尤楚红颇有些惊讶,“这个老家伙,一直是江湖上的一个异数,没有人知道他的武功修为到底如何?但老身倒是知道,真言可谓深不可测。尤其是他精研佛家手印功法,佛门之中无出其右者。”
“是。四位圣僧也是如此说。”
“你在天津桥上与慈航静斋传人师妃暄一战时,施展的就是在净念禅院领悟的佛家手印功法?”
罗飞羽答道:“是。四位圣僧告诉我,真言大师回到大石寺,是因为他知道自己圆寂在即。所以我既然与他有缘,无论如何都得赶过去拜见才是。”
“好!”尤楚红说道,“凤儿跟你去。”
“这……”罗飞羽惊喜交加,不敢相信地问道。
“她已经是你的人了,又不像其他几个能常伴你身边。这次前往巴蜀,对她是个极佳的机会。”
罗飞羽大为尴尬,结结巴巴地说道:“这个……当时……也是适逢凤姑娘在遭影子刺客和宇文无敌重创后,恰遇修炼难关,一发而不可收拾。当时也是情非得已,才以双休之法为她疗伤,将体内散乱真气拨乱反正。并不是乘人之危。”
“哼!”尤楚红冷哼一声,“如若你是乘人之危,老身焉能就此善罢甘休。”
说完,她幽叹一声,接着说道:“凤儿自去了一趟江都,回来之后,态度就跟策儿截然不同,对你念念不忘。她如此心高气傲的人儿,为何会对你如此在意,老身颇为不解。可是在见到你之后,老身明白了。”
罗飞羽悄然松了一口气,无奈地说道:“凤小姐错爱,晚辈诚惶诚恐。只是策兄对我多有怨言,我也颇为无奈。”
尤楚红轻叹道:“策儿眼高手低,只能暂且先不管他,老身会敲打敲打霸儿和策儿两个的。只是恐怕你也得多担当担当才是。不过他们两个要是真惹到你了,给他们点教训,也无不可。”
这个就是自家人说话的语气了。罗飞羽唯有点头的份,说道:“是,晚辈记下了。”
尤楚红也是松了一口气的样子,语气和缓,带着几分慈祥,说道:“听凤儿说,你和宇文阀之间,已是势同水火?”
罗飞羽答道:“是。原扬州总管尉迟恭的死,宇文阀是算在我的头上的。宇文成都也被我给杀了,宇文阀虽然一直不知道详情,只是怀疑,但是也认定是我干的。”
“嗯,宇文阀的确是不会去找确凿证据。宇文成都尸骨无存,不知下落,只知道是去东溟派染香号上偷盗东溟派账本而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