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飞羽点点头,笑呵呵地答道:“的确就是这么神奇。”
尚秀芳羞赧低头,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两个人之间的气氛,一下子就变得尴尬起来。
罗飞羽只得没话找话说,指着前方说道:“前方就是偃师,再就是汜水关。只不过世人多称之为虎牢关,正所谓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虎牢关外,就是瓦岗军么?”尚秀芳问道。
“正是。”罗飞羽答道,“不过我们不经过荥阳,而是直入黄河,顺流而下,直抵瓦岗城。”
尚秀芳轻叹一声:“蒲山公李密也算是一代豪杰,对秀芳也是礼待有加,没想到一个不慎,就落得个身死的下场。争霸天下,还真不是普通人能做得来的事,总管能走到如今这一步,想必也是一路披荆斩棘。”
罗飞羽苦笑道:“何止是披荆斩棘,而是几次九死一生。在江都时,原扬州总管尉迟胜设下鸿门宴,款待独孤鹏,我也在场,可谓是死里逃生,才杀了尉迟胜,愤而起兵。”
这只是其中的一次,却不是第一次。罗飞羽如数家珍,把经历过的九死一生经历,一桩桩,娓娓道来,听得尚秀芳花容失色,惊叹连连。
最为惊险的那次,自然是在历阳城外的码头,被袖里乾坤杜伏威一击坠入江中,晕死之后,顺水漂流十余里。
这么多次的九死一生,辗转各处的奔波厮杀,各种运筹帷幄,合纵连横,这才有了如今的这般气象。
罗飞羽身在其中,还不觉得,现在这么一桩桩掰开来回顾一遍,才猛然醒觉,自己踏上这条路,已经走了这么远。
巨舶顺流而下,虽然一直在控制着速度,但还是甚快。如若不是在偃师和汜水关都需要停下来,等候盘查,当天就可以抵达瓦岗城。
……
次日傍晚时分,落霞满天,瓦岗城外的码头上,旌旗在风中烈烈作响,肃然而立的劲装大汉,沉默中带着一股肃杀之气。
五艘巨舶缓缓靠岸,停了下来。
瓦岗城就在码头不远处,相距也就不到十里,一条大道直通城门,大道两旁,空出一大片空地,然后才是节次鳞比的房舍宅院,一直往河岸两边延伸。
汉末群雄争霸,这个码头就是袁曹之战中大放异彩的白马津。瓦岗城原名滑台,乃是东郡郡守所在。翟让在瓦岗起兵,攻下此城后,即改名为瓦岗城。
只是瓦岗军势力如日中天时,翟让和李密一攻下荥阳,就把经营中心移到荥阳城,这里就只作为瓦岗军的大后方。
如今世事变迁,这里竟然在一夜之间,就落入到罗飞羽的掌控之中,不知道令得多少豪雄为之扼腕叹息。
盘踞荥阳的瓦岗军大龙头翟让就不作多想,可是黄河对面的窦建德,在得知这个消息时,只怕是长夜叹息不止的。
而在沈落雁率众扶李密父子灵柩回瓦岗城的途中,遭到神秘人袭击,所拿武器带着瓦岗军的痕迹,按罗飞羽的猜测,这只怕就是窦建德派人所为,也有可能是窦建德与翟让相商后,合力而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