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咋还整上红楼腔了呢?庙里住时间太长,荷尔蒙分泌失调了?陆寒心里默默地吐了个槽,扯了扯张庶的衣襟,两人一前一后离开了这个鬼地方。
“你觉得那个和尚有古怪吗?他会不会跟我们看到的那些金身有关系。”张庶见陆寒急急忙忙拉着自己走了,还以为他有了什么新发现。
“这个我倒是没多想,就是单纯觉得太娘炮了。”陆寒很老实地答道。
“老板!姑爷!”
两个人并头说着小话,转过了碑林,迎面就遇上了前来寻找他们的胡瓜。
“讲经的时候我打了个盹儿,怎么一醒过来你们就不见啦?”
“小胡啊,这你就不知道到了,所谓发乎情、止乎礼……”姗姗来迟的刘半仙儿正好赶上了他们的谈话,很自来熟地把手搭在了胡瓜肩上说道。
“滚犊子,离老子远点儿。”
“哎,这怎么行,咱们是来探险的,我负责保护你。”
“哎哟喂我谢谢您,到时候别吓尿了裤子就行,你要是能保护我,老子马上同意圆房。”
“嘿!这是你说的啊。”
“我说的,一言为定!”
小狐狸约定似的跟刘半仙儿拍了拍手。
“对了老板、姑爷,讲经已经结束啦,中午的斋饭可以在禅堂吃,也可以送到房间里去,我想姑爷肯定是不喜欢人多,就给你们送回房间啦。”
“行,我们先回去了,你们也赶紧吃饭吧。”
陆寒和张庶围观了一回小情人吵架,回到了房间里。
因缘寺的斋饭倒是远近闻名的,什么玉粒香米、冬菇菜心、金针瓜片,倒是配色鲜亮,清香四溢。只不过张庶刚刚看过方才的那一片一望无际的坐化坛,现在一点儿胃口也没有。
陆寒倒是无所谓,其实他的五感很淡薄,吃不吃也没什么太大的差别,不过为了能让张庶吃的香甜,还故意抢了他碗里米饭上面配餐的红豆。
两个人正在埋头吃饭,身后的墙上忽然发出了叮咚一声很清脆的金属碰撞的声响。
“什么声……音”
张庶回过头去看了一眼,话还没来得及说完,忽然就觉得昏天黑地的一阵恶心。
“呕!”
“怎么了?!”
陆寒一把扶住了他,张庶倒在他身上,露出了身后原本被遮挡住了的视线范围,墙根儿那里躺着一尊摔破了的佛像。
是从墙上的小佛龛里掉下来的,那个鎏金的小铜佛摔破了一半,里面竟然隐隐约约的显出了白茬儿——那是人类的骨殖!
“原来是这么一回事。”陆寒紧紧地抱住张庶,安抚着摸着他的背部。
“怎么一回事?陆寒,你发现了什么?”
陆寒没说话,他伸手摸了摸张庶的腹部,没过几秒钟的时间,蚕豆就被他给揉了出来。
“叽!”
它似乎正在睡懒觉,对爹爹的强行唤醒感到非常不满,呲牙咧嘴地朝着陆寒示威。
陆寒视而不见,指了指墙角那里残破的佛像和里面露出的骨殖。
蚕豆扭过头去一看,小脸儿上完全没有惊恐的表情,反倒是小小的肩膀耸了起来,嘟嘟唇上咧开了一个大大的微笑。
“噫~嘻~”
它原地转悠了几个圈子,朝着那团婴儿的残骸扑了过去。
“蚕豆!”
“没事的。”陆寒拉住了想要冲过去的张庶。
“你看。”他指了指蚕豆,它歪着头看着那团乌漆墨黑的东西,点了点头,好像是在与它告别,紧接着用肉呼呼的小手稍微碰触了一下黑色的腐骨,那团东西竟然随着蚕豆的碰触渐渐斑驳,灰飞烟灭。
“嘤……”蚕豆看了看留在原地的鎏金佛像,歪着头,好像有点儿怅然若失的意思,过了一会儿,恹恹地回到了张庶的身边。
它并没有像原来一样直接扑进张庶的腹部,反而落在他的胳膊上面,用自己柔嫩的小脸蛋儿撒娇似的磨蹭着他手背上面的肌肤。
“怎么了吗?”
张庶揉了揉它已经长出了胎毛的小脑袋,蚕豆好像得到了安抚一样,舒服地眯起了眼睛,竟然就在张庶的怀里睡了过去。
“这小东西。”
陆寒伸手想戳戳它的脸颊,却被张庶拍掉了鬼爪。
“它是在向你撒娇,我们在这间禅房里住过一夜,蚕豆跟那座小金佛里面的冤魂应该已经有过某种交流,今天在泡菜园子的时候,它只度化了一个孩子的怨灵,应该就是这座小金佛之中腐骨的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