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张涛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还用膝盖往前蹭了蹭,思考着要不要一把抱住面前的大长腿叫一声欧巴。
“谢恩呢?”
“哦,谢恩。”
张涛翻了翻眼睛,有点儿不好意思问人家的国籍,随便行了一个礼。
是周礼之中冬季朝见天子专门的时令性礼节——遇礼。
男神似乎对这个傻袍子颇知礼数感到震惊,过了一会儿才说:“起来吧。”
张涛一咕噜爬起来,一脸泰迪地看着他。
“您还想侍寝吗?”
“先不忙,既然天假其年,也许朕龙气未绝,你是朕的内宫女官……男官,朕要你襄助一件小事。”
“必须的啊,有啥事儿,跟哥说。”
“朕要复辟。”
“……”
这货是以什么样的民族自尊心和自豪感,才能把我要复辟说的好像我要吃饭这么简单啊?张涛看着男神俊美的侧脸,忽然有了一种谜之尴尬,想起了自己的中二时期,也曾经觉得地球好像就是他爸送的生日礼物一样可以随便玩耍,不过从某种角度上来说……似乎也没有什么不对?
他年纪应该不大,因为身份的关系也没有吃过什么亏,才会这么想吧。唉总之既然占了便宜也不能提上裤子就不认账,先把人弄出去再说。
张涛抓了抓头,拍了拍自己的胸脯:“这事儿嘛,还要从长计议,我家里是开二荤铺子的,你饿了吧?跟我回家吃饭去啊?”
男神看了他一眼,吞了吞口水,没说话。
轰隆……轰隆……
就在两个人执手相看大小眼儿的时候,墓道深处传来了隆隆的声音,由于密闭结构的原因,听上去就好像远处正有火车从隧道里开过来一般。
“遭了!尸鸨死了,龙凤墓的风水被破坏,就要坍塌了!”
张涛不等男神反应,二话不说一撅屁股拱在了他的腰腹部位上,背起人就跑。
“快闭上眼睛,对不住,我要把你的坟给钻个眼儿!”
张涛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儿响叮当之势蹿上了墓室的穹顶,一手扳住了主栋梁,一手握成拳头,朝着穹顶就是一拳。
轰隆隆!
随着震耳欲聋的声音,主墓室的穹顶被他一拳打穿了,上面就是他曾经掉线来的那个通风通道,距离他从*宫灯摸过来的地方已经有了一段距离。
张涛辨认了一下方向,立刻手脚并用朝着鲤子挖掘的盗洞狂奔了过去,断裂的痕迹紧紧跟随着张涛的脚步,铺天盖地的流沙在他们身后呼啸而至,随时都有可能将他们彻底吞没。
风烟和沙尘迷了眼,让张涛背上的男子睁不开眼睛,他死死地捉着张涛的肩膀,有好几次差点儿滑了下去,情急之下他似乎抓到了张涛的头发,毛绒绒的,可是印象之中这个男人似乎是断发,并没有发髻,那么他现在抓到的是什么呢?
就在他想要睁眼看看的时候,忽然听到了张涛奔跑是所发出的喘息声,那种从喉咙里散逸而出的闷响,好像自己曾经豢养的野兽,在捕猎之前所发出的那种深沉的低吼,在下个瞬间,就要把他的猎物撕成碎片。
“艾玛呀,死啦死啦滴,咳咳咳。”
张涛终于在被流沙埋起来之前成功地蹿回了地表以上。
“鲤子!掩护!额……”
张涛抖了抖毛,原本以为这回圆不过去了,谁知道抬头一看,原本熙熙攘攘的游客不见了,偌大的山包上面,只剩下自己和背上背着的一块小鲜肉,天上是大毛儿月亮,渗叨叨的,就连鲤子都不见了踪影。
“嗝!”
由于剧烈的运动,张涛打了个嗝儿,香喷喷的,可能尸鸨的血肉已经进入了他的第一个胃里。
“鲤子,咕咕,咕咕。”
张涛按照他们事先约定的暗号,学起了布谷鸟的叫声,嚎了半天,也没见有人应声。
“咯……咯……”
就在张涛快要放弃的时候,忽然听见几声垂死挣扎的声音从自己的脚下传来,同时也觉出不对来,总觉得自己好像踩在了什么软绵绵的东西上面。
“鲤子?!”
张涛轻舒猿臂向下一捞,把被自己踩住了脖子的鲤子捞了起来。
“老板,咳咳咳,我正在睡觉呢,你一脚就踩在了人家的脖子上,嘤嘤嘤。”
鲤子虽然已经被他拎了起来,却全身依然蜷缩着,活像个成了精的电蚊香。
张涛抖了抖手,鲤子的身体一打挺,才算彻底舒展开来。
“老板,食材都得了吗?啊啊啊啊啊鬼啊!”
鲤子刚要伸手去接过张涛背着的东西,定睛一看,原来是个古代妆束的粽子,吓得干嚎了起来。
“别嚎了,活的。”
“哦。”鲤子立刻停止了干嚎,仔细地端详了一下这个看上去还很新鲜的男人。
“老板,这是龙肝?”
“嗯。”
“吃吗?”
“……”
张涛没说话,他把身上的男人放了下来,扶着他在凉亭的座位上坐下休息,负手迎风远目。
“要活的,我有用。”过了一会儿,张涛红着脸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