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那安神药我倒是吃下了,那缠人的梦境却终夜不断,纷至沓来——紫衣女子脸上的红云渐渐褪去,眼中的怒意也淡了几分,却仍然拒绝孟暄的一番好意:“对不起,本姑娘常年吃素,这些大鱼大肉着实无福消受。”
从小,她就被告知“无功不受禄”、“遇人防三分”,因此,她岂能随随便便接受一个陌生男人的恩惠?
孟暄微微一愣,脸上闪过一丝讶异,随即温言笑道:“那么,在下可否在这里坐下?”
紫衣女子默然不语,他只当她应允了,于是便从容入座,吩咐伙计道:“去,给我上一瓶好酒。”
紫衣女子并未正眼瞧他,自顾自低头吃饭,只当他不存在。
“在下洛城孟暄,敢问姑娘芳名?”
“……”
“没想到还能在这里遇上姑娘,想来真是缘分。”
“……”
“姑娘的剑法着实厉害,那天晚上在下真是大开眼界。”他修长的手中轻叩着桌面,言语温和。
紫衣女子终于抬起头来,愠怒地白了孟暄一眼,孟暄眼角含笑,继续柔声道:“不知姑娘师出何门?可否收在下为徒,让在下习得一招半式?”
“……”
“咦——怎么没有看到姑娘的短剑?”他这才突然发觉她手边空无一物,连个小包裹也无,看起来不像是长途跋涉之人。
“住嘴!”紫衣女子终于受不住孟暄的喋喋不休,低声呵斥他。
他露出一抹狡黠的笑,低声问道:“只要姑娘告知芳名,在下便会住嘴。”
她定定地看着他含着笑意的眸子,那眸中似乎并无恶意。然而,想起自己多年来所受的训练,她心中仍有片刻的踌躇。
他笑得更深了,盈盈的眸子真挚诚恳地望着她,似乎正一心一意地等着她的回答。她竟忘了心中的防备,不觉脱口而出——
“若紫,许若紫。”
……
许若紫,这名字可真好听。
然而,醒来后我努力回想了半天,还是记不起自己是否认识一个叫“若紫”的人。
是的,昨夜,我又做了和若紫有关的梦了,这梦竟像戏台上的戏剧一般,一幕一幕地上演,一夜一夜地上演,着实让我困扰不已。
早饭时,我特意问了师叔,在我丧失的记忆力是否出现过一个叫若紫的漂亮姑娘,然而师叔却皱着眉摇头,确定一定以及肯定地告诉我,没有,绝对没有。
于是,我困惑了。
为什么,我会一直做这和自己毫无干系的梦?这莫名其妙的梦境,到底意味着什么?
一想到这梦境也许会连续不断地纠缠着我,我就觉得心力交瘁。这两日来,我夜里马不停蹄地忙着做梦,白日里就打不起精神来专心修炼摄魄术了。若是师父回来,发现我竟没有好好练摄魄术,会不会生我的气?会不会责罚我?
我真是欲哭无泪啊欲哭无泪。
忽然想起尹若离去前塞给我的那个瓷瓶,她好像说过里面装的是安神药,若是夜里睡得不安稳,可以吃一颗。这么说,我找到了这梦境的解药?我心中欢喜,决定今天晚上就寝前就吃一颗这安神药。
然而,那安神药我倒是吃下了,那缠人的梦境却终夜不断,纷至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