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做到这里,我竟有点期待起故事的后续来,白日里益发嗜睡,索性就赖在床上做这场绮丽的白日梦,睡得深沉,任师叔如何叫唤,我都醒不过来。不久前,她父亲在走镖时不幸遭盗劫袭击,身首异处,她成了无依无靠的孤女,于是千里迢迢来洛城投奔她的堂叔,谁知堂叔早在年初就已染病身亡,如今,她堂婶带着个七岁小儿,孤儿寡母俩尚且吃不饱,又如何能收留她?
“因此,若紫斗胆来求王爷借些银两,以接济婶婶一家,也好让若紫先安顿下来。”她低着头,声音中透出一丝疲惫。
“我凭什么信你?”他的嘴角露出一抹玩味的笑,“你一个身无分文的弱女子,拿什么来还我?”
她抬起头来看着她,眼中泛起一丝恼怒,一张俏脸涨得白里透红:“我、我、我可以去找个镖局做镖师!”
他的眼神淡淡地从她脸上扫过,右手紧捏着杯盖,闷声不响地浮着杯中的茶,半晌才抿了一口,将茶杯放下,转头嘱咐老管家道:“福伯,去拿些银两来。”
沉甸甸的银子递到她手中时,她有一丝惊慌:“这、这……不需要这么多的……”
他莞尔一笑,俊逸的容颜因着那抹微笑而意气风发起来:“钱财于我乃身外之物,对许姑娘来说却是溺海中的浮木,姑娘何须客气,尽管拿去用,何足挂齿。”
她眼中闪过一丝感激,却仍倔强地举手盟誓说:“若紫一定会将银子如数奉还!”
雨下得更大了,窗外的芭蕉被屋檐上流下的雨水冲刷得摇摇晃晃,雨声不再淅沥。虽说已经立春,风却还是冷的,一阵冷风吹来,她一身湿衣,忍不住微微发抖。
他踱到窗边,伸手关了窗户,然后吩咐仆人引她去换身干衣裳。她换了一袭浅粉色的衣裳出来,盈盈立在他面前,俏脸微红,美得如一朵刚出水的芙蓉,他不觉失神。
四王爷这旁观者虽一直静静地喝茶,却将孟暄眼中的惊艳和欢喜看得真切。看他胶着的眼神片刻不移地黏在她身上,四王爷忍不住打趣起他来:“如此看来,二哥好不容易归位的魂,这会儿又丢了!”
“四弟若是没有其他事的话,可以走了。”他狡黠地看着四王爷,下起逐客令。
四王爷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现、现在?”
“嗯!”他肃然点头。
“雨还这么大……”
“嗯?”他一对浓黑的俊眉微微上扬。
“方才是谁嚷着无聊,硬是叫我来陪他下棋的?如今美人当前,倒嫌我碍事了。”四王爷低声嘀咕道。
“嗯哼!”孟暄一声轻咳,挺直了腰板。
“好吧,我这就走……”四王爷欲哭无泪,只得识趣地起身离开,临走前还不忘用无比哀怨的眼神将孟暄望上两眼。
若紫微垂着脸,嘴角浮出一抹淡淡的笑,那笑,不像是娇羞的笑,倒有一丝难以捉摸的意味,若有似无。
梦里,连孟暄都没有看到若紫那意味深长的笑,然而我这做梦的人却看得清晰。她的笑,深深烙在我的心里,让我的心微微发烫,丝丝惆怅。
梦做到这里,我竟有点期待起故事的后续来,白日里益发嗜睡,索性就赖在床上做这场绮丽的白日梦,睡得深沉,任师叔如何叫唤,我都醒不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