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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ohn对着镜子整理好衣服,他把头发梳理的整整齐齐，对于放在桌子上的助听器看都没看一眼,“早上好,Sherlock。”他微笑。

镜子里出现了那张目空一切的脸,他不怎么乐意的和John打招呼，似乎在抱怨他的实验被打扰了。

“爸爸，我们该走了。”Hamish在客厅里大声喊道。

John应了一声，他的拐杖得到了和助听器一样的待遇。

“爸爸,你今天觉得怎么样？”正在开车的大花生问他。

John看着窗外：“我很好。”他旁边的座位上放着一束带着水珠的百合和一盆小小的仙人球，还有一把小黑伞。

“我听说你昨天去看望Greg了。”

John没有回答，他的耳朵再一次失灵了。

汽车停在墓园外面，John甩开Hamish想要搀扶着他的手，“嘿我能自己走Ok？我还没老到走不动路的程度,”他突然变得怒气冲冲：“我要生气了Hamish，今天别惹我生气，我会揍人的！”

Hamish苦笑着退后一步：“这是我的错，爸爸，原谅我好吗？”

“……”John深深地吸了口气，“抱歉孩子，我们走吧。”

一行人来到Mrs.Hudson的墓前，这个被他们骚扰了后半辈子的老人并没有任何亲人，所有的一切都是他们负责的。

John把百合放到墓前，然后看着Hamish他们开始做清理，他已经做不动这些事情了，阿富汗战争在他身上留下的印记在这些岁月里一次又一次的提醒着他，他真的已经老了。

“Mrs.Hudson，你曾经说很害怕我们会忘记你，”他说，“所以我们来看你，你瞧，我还记得你，不过Lestrade不记得你了……Sherlock也在那边，我知道你肯定已经烦透他了，不过在我过去之前，你可能还要多照顾他一段时间，不会太久，我保证。”

Hamish不满的抗议：“爸爸！”

John摆摆手：“我在说话Hamish，别这么没礼貌。”

Hamish无奈的闭上了嘴，听着他年迈的爸爸继续唠叨：“我知道你现在肯定在唠叨，不过我可听不到，Sherlock就算听到了也肯定假装没听见，他一直屏蔽你的信号……我很想你，Mrs.Hudson。”

和Mrs.Hudson告别，往里走，John的腿变得一瘸一拐，Hamish在旁边搀着他，而他这次没再拒绝。

John把仙人球放到墓前，沉默的看着墓碑上那个熟悉的名字。

Hamish他们并没有说太久，他们都知道John的心思，所以很快就走远了，只把John留在了那里。

“这次你是真的死了，Sherlock，”John抚摸着墓碑，“我这次不会被你骗到了，我亲眼看着你没了呼吸，看着你被埋在这下面……你那时候长得可真丑，头发都掉光了。”

John换个姿势，“你这次不能给我奇迹了，哈？一直创造奇迹的Sherlock·Holmes终于彻底闭嘴了，伦敦的犯罪分子肯定很高兴……Mrs.Hudson一定在唠叨你吧？你肯定就做坏事儿了，是不是又毁了她的厨房？上帝你就不能安静一点吗？虽然有Mycroft给你处理麻烦，但你也不能试图累死他。”

“唔，我觉得有点累，你肯定不介意我坐下来和你说话。”John说着，扶着墓碑在旁边坐了下来，“说实话，我有点想你，好吧，是很想你，没有你贝克街太安静了，没有邻居的投诉我有点不适应……我得告诉你Sherlock，在我去帮你之前，你最好别去招惹那些混蛋，当然，我知道你也是个混球，但是你可不怎么厉害，记得拿枪，虽然你枪法不怎么好。”

墓园里安安静静的，远处的Hamish他们在朝这边张望，John看着他们笑起来，“其实Hamish他们总想让我搬去和他们一起住，我拒绝了，我不想离开贝克街，什么？你想听情话？好吧好吧，事实上我不想离开你，你现在肯定在贝克街住着，虽然我看不见你……我本来想把头骨先生一家带来和你打招呼的，不过临走的时候我忘了，我的记性越来越差了，我有点害怕Sherlock，总有一天我会忘记你，就像Lestrade一样，他的脑袋已经不怎么清醒了。”

“我知道，你肯定想知道这一年我是怎么过下来的，但是我不会告诉你，你这么聪明肯定能推理出来，”John揉揉腿，“变天了，我的腿有点疼，比你离开前疼多了，我现在又得拄着拐杖了，我恨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