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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星期天发生了许多事。先是沢田家光带着巴吉尔等三人来到日本,紧接着白兰·杰索也唯恐天下不乱一般突然出现在沢田家,并向沢田纲吉提出组成同盟。
同盟的事情凉宫奈不懂。她安静地坐在房间靠窗的位置上,听那几个少年你一言我一语地商讨盟约条件。
对彩虹之子诅咒篇,凉宫奈知道的太少了,不过和十年后与白兰决战时不同,这次她不再试图从记忆里挖掘剧情了。
自从在未来战中被Ghost攻击之后,凉宫奈就彻底明白一件事,讨论自己身在的世界是不是原著根本没有意义。人活着就会影响世界,而她和来自平行世界的沢田纲吉随时会成为剧情改变的原因。况且,就算不考虑她和纲吉的因素,漫画也快到尽头了,这个世界里的人们将照着自己的轨迹走下去,他们自有一张星图,自有一份命运,和漫画再无任何关系。
正因为心里已经明白透彻,所以像现在这样坐在这里,看着那些家伙,凉宫奈心态平和得出奇,甚至还能就着他们的讨论,好整以暇地啜一口酸奶。
蓝波和一平的笑声从窗外传来,日光落在玻璃上,从某个角度望去,亮闪闪的,晃得人眼睛有点疼。
今天是个好天气呢。
凉宫奈眯着眼睛望着外面湛蓝的天空,琢磨着等那边的商讨结束了,让沢田纲吉和她一起去做特训。
“……那么,就这么约定了~”
这句疑似散会预告的宣言让凉宫奈回过头来,正好看到白兰晃悠悠地从椅子上飘起来——他那对小翅膀还真是动力十足。
仿佛感觉到有人在看着他似的,银发少年转过脸,紫水晶一般眸子望过来……和凉宫奈的视线撞在一起。
白兰勾起了唇角。凉宫奈皱皱眉,忽然想起一件事。
“白兰要走了吗?”她问。
“是的哟。”白兰笑眯眯地说。
“我送送你吧。”凉宫奈也笑,“正好我有点事想问你。你不急着回去吧?”
“不急哦。”白兰弯着眉眼。
凉宫奈站起来,余光里看到沢田纲吉正望着自己,她微微侧首,给他一个安抚的笑,然后朝白兰走去。
凉宫奈用走的,白兰用飘的,不过大体上两人还是保持了步调一致,三分钟后,两人一起来到并盛的街道上。
两旁的树绿过了整个夏天,在这个深秋时分里显得有些疲惫。空里有萧瑟的味道。
水泥路上有些深色的水渍,断断续续向道路尽头去了,或许不久前曾有一辆运水车从街上开过,车远去了,路面却留下了这些痕迹。
“嗯~奈子酱想问什么?”
凉宫奈收回凝视水渍的目光,转向微笑的银发少年。
“白兰,你曾说‘每个世界的凉宫奈都离开彭格列’,这句话是真的吗?”
风拂起少年的发,银白色发丝在日华下流动着冰晶的光泽。
他望着凉宫奈,笑容缓缓加深。
“是真的哦。”
凉宫奈盯着他,慢吞吞地说:“可是,我看到的却不是这样呢。”
“嗯哼,”白兰神色不变,“那奈子酱看到了什么呢?”
想着在喷泉旁的宅邸里见到的那个棕发青年,凉宫奈慢慢道:“看到了和你说的正相反的事。”
“哇。”白兰笑得更开心,“奈子酱也去了其他世界了?”他拍着小翅膀,歪着脑袋瞧着她:“时空旅行好玩吗?”
凉宫奈眸色微暗,移开眼:“就那样吧。——白兰,不要转移话题。”
“没有转移话题哦,只是觉得好奇嘛,没想到除了我和尤尼酱之外,还有人能在不同的世界穿行呢。”
“意外而已。”凉宫奈不想再多说这个话题,径直道,“所以,你觉得是怎么回事?如果你那时没说谎的话……”她扬了扬眉,“是未来改变了吗?”
“嗯哼,关于这个问题么……”
银发少年漂浮着盘腿坐在空气中,目光流转,眼里似有光华涌动。
“首先奈子酱要明白,我说的不一定都是真话。”他笑吟吟地说。凉宫奈脸色微变,没待她开口白兰又继续道:“其次——”
他微笑着,眼色却透出严肃。
“如果是‘我’不存在的世界,那么那个世界里会发生什么,我也不清楚哦。”他摇摇手指。
凉宫奈眼睛微微瞠大,静了一会儿,才低声道:“……是这样。”
“看来你已经明白了。”白兰双眼弯成月牙,“那么,可以和我详细说说吗,究竟奈子酱在那个世界看到了什么?”
凉宫奈无声地瞥他一眼。“我去了好几个世界,你问的是哪个?”
面上的笑微微一凝,随即变得更加灿烂,白兰一脸兴致勃勃:“就先从第一个说起吧~”
“OK,等彩虹代理人战争结束了,我会慎重考虑你的请求的。”凉宫奈微笑,然后挥挥手,“感谢白兰大人抽空为在下解惑,您可以回宫了。”
笑容一垮,白兰忧伤地望着凉宫奈:“奈子酱,你变狡猾了。”
“说笑了,比起您,我还差得远呢。”凉宫奈神情认真,“我想,回基里奥内罗的路白兰你一定比我熟,我就不送你了。”
“嗯哼。”
“路上小心。”凉宫奈扬起一个大大的笑。
白兰耸耸肩,凉宫奈保持着笑容转身,朝沢田家走去。
“奈子酱。”
白兰在身后忽然出声,凉宫奈脚步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