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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玉瑾的心里一瞬间闪过了很多个念头,面上却不动声色地道:“我也没想起来家里在哪儿,想起来的都是一些零碎的片段。不知道为什么,一想到以前的事儿,就觉得头痛,好像是有根细小的针在扎我的太阳穴一样。”
林俊彦立刻紧张地凑上来道:“你头痛了?快让我看看。哎呀,你就别想了,现在你在咱们家不是挺好的么?我,你,还有娘,咱们三个在一起不是很开心的么!”他一边说着,一边紧张地拉着柳玉瑾的胳膊,仿佛怕她下一刻就会倒下来一样。
柳玉瑾噗嗤一声笑了,一边拉开他握着她的胳膊握得紧紧的手,一边对他道:“我没事啦。我也觉得现在这样挺好的。我们三个就像是真正的一家人一样,我觉得这就是我想要的,最美好的生活了。”
听到柳玉瑾这么说,林俊彦终于放下了心。他绕着柳玉瑾走了半个圈,上下打量着柳玉瑾道:“嗯,我的玉瑾妹妹这么好看,过一两年一定会有世家公子上门提亲的。到时候我和娘给你好好看着,一定让你嫁一个满意的人家。”他一边说着这话,一边却把头扭了过去,不想让柳玉瑾看到他的眼里一闪而过的黯淡。
柳玉瑾没有注意到林俊彦的动作,她只是很在意林俊彦的话:“什么?我不能这么快就出嫁啊!我还要照顾林婶呢。她身体不好,我要看着她好起来。还有,你不是要考进士的么?这种时候我怎么可能要嫁人呢!”
“女大当嫁啊,娘有我照顾呢。”林俊彦没有说什么。柳玉瑾的心里有他们两个人,这已经让他的心里很是感动了。考进士这件事,现在看来,并不是什么特别困难的事。可是问题是,这样就要去很远很远的广平府上去。那里的消费水平已经不是这小小的双水村或者镇上可以相比的了。想要去广平府,需要至少几十两银子作为路上的花费。林俊彦很孝顺,他为了这几十两银子,已经纠结了很久了。
柳玉瑾想起她有一次睡下了之后,模模糊糊地听到林俊彦和林婶在房间外面谈话的声音,大致是林婶想多卖掉些粮食,自己省下一口吃的。而林俊彦说什么都不同意,说林婶的身体最重要,一定要先治好她的身体再去考进士。两人争了半天,最后林婶说了一句:“难道你想一辈子留在这个地方么?”林俊彦这才不说话了。
就在他们聊天的功夫,陈婆婆的摊子前面来了个大婶。她先是蹲下身子拿起陈婆婆面前放着的玉米粒,然后细致地用手搓了搓,再放到鼻子底下闻了闻。柳玉瑾一直用眼睛看着她的动作,想要从她这“专业”的动作中学到一些挑玉米的知识。
大婶似乎对于陈婆婆卖的玉米很是满意。她微微点了点头,对陈婆婆道:“这玉米多少文钱一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