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义微微点了点头,然后吩咐手下军官安排刘瑜一行前往馆驿休息。
刘瑜出了辕门,就让手下把冯保交给了守备大营的军卒,然后一行人随着领路的军官前往馆驿歇息。
冯保随着军卒进到里面去见守备大人,冯保并不知道这南京留守大太监兼守备大人是他原司礼监的太监田义。
当进到里面发现自己居然又落到了当年的死对头田义的手里,心里不免一阵打鼓。冯保心中暗暗叫苦,这刚刚脱离刘瑜的虎口,就又落入了田义的狼窝。
冯保深知这田义在司礼监是有名的不开面的犟驴。当年自己得势的时候,整个司礼监里面就属他田义和自己不是一条心,并且三番五次的上谏言弹劾自己。
好在当时冯保对田义也是有所防范,田义在司礼监又不同流合污,司礼监都是冯保的同党,大伙就都孤立田义,没几个人愿意理他。所以冯保的事情他也并不掌握具体的证据。最后那些谏言也都泥牛入海没了结果。
而冯保知道了田义一直在弹劾自己之后,也是挖空心思的想要找个机会收拾了田义,可是这田义太清太正,找了半天的把柄,却连根毛都找不到。再加上当时张居正不知为何,一直从中说和,劝阻冯保不要再难为田义。所以冯保拿田义最后也是毫无办法。
虽然当年两个人谁也没能把谁怎么着,但是冯保跟田义的私怨确是深深的结下了。现在冯保得知田义是留守大太监之后,心里也是十五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的。好歹离开了一心想要加害自己的刘瑜,转身就又来到了死对头田义的身边,这可真是刚迈过高坎就又落入了井池呀。
就在冯保提心吊胆的站在大堂的阶下,呆呆的看着田义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田义已经面带笑容的从里面走了下来。
田义走到冯保身边,伸手拉住了冯保的手,他一边拉起冯保的手一边说道:“来来来,冯公公,莫要拘谨,随我一同到屋里坐坐。”
然后拉着冯保一起走上大堂。
田义越是面带微笑的拉手示好,冯保的心里就越是没底,他搞不清楚这田义的葫芦里面卖的到底是什么药。
田义拉着冯保进屋落座,田义回头说道:“给冯公公看茶!”
田义话音刚落,只见一个军官模样的中年汉子手捧茶盏来到了冯保的面前,然后低头双手奉上说道:“冯公公请!”
冯保刚才乍一看到此人,就觉得有些面熟,现在再一听他说话的声音,冯保不禁吃了一惊,他一面伸手接过茶盏,一面偷眼仔细端详了一下面前之人。
冯保看罢之后,险些把手中的茶盏失手掉到地上,他脱口说道:“你,你,你不是已经在周庄阵亡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