宵风见她一会鄙夷,一会又是痴迷,一时又是莫名其妙的神色,虽然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但肯定不会是好事,不觉唇角上翘,勾出一个似笑非笑的弧度。
“你还笑!”林晓筱看着他的笑容,竟然很没骨气的红了脸,脸颊红扑扑的,如同春日暖桃绽放,丽得惊人,然声音却有些羞恼。
“我为什么不可以笑呢?”宵风装作什么也不知道,很不解,很无辜地看着她。
林晓筱朝他翻了翻白眼,将心头如同小鹿乱撞的紧张压了下去,饶有兴致地问道:“哼,妖孽!你说我该怎么吃了你?是清蒸还是油焖?”
“随你处置!”宵风心情正好,一时没发现她眼底闪过一时调皮的笑意,等到发现的时候已经晚了。
林晓筱抓着他的手,张开嘴巴,狠狠地咬了下去。
“啊林晓筱你干嘛?快放手啦,很疼的!”
他没成想林晓筱竟然真的咬他,下手,哦不,下口毫不留情,尖尖的虎牙很容易地刺破他的皮肤,隐隐渗出血迹,他不由自主地叫出声来。
“你不是说随我处置么?”
林晓筱仰着小脑袋,笑得花枝乱颤,丝毫不停顿,又咬了下去,眼底闪过一丝留恋,似乎两个人即将要分别了,有些难以察觉的伤感。
“林晓筱,你属狗的么?牙齿还那么尖?”宵风终于不再试图挣扎,只是任由她这么咬着,时不时出言逗一下她。
“你才知道啊?姐姐我就是属狗的!”林晓筱含糊不清地回答了他。
不知过了多久,林晓筱终于放开了她的牙齿,捧着宵风的手细细看了两下,咬在他左手的虎口处,两排参差不齐的牙印,就像她的牙齿一样。
血迹渗了出来,看起来有些惨不忍睹,她心猛地一沉,抬头看着晓峰冷峻而温柔的脸,有些心疼地说道:“疼不?”
“怎么可能不疼?要不我也咬你一下啊?”
宵风眉头上挑,紫芒微闪,直直地看着林晓筱的眸子,似乎是要看清她心里所有的想法,面上却装得不动声色地调戏她。
心头突突直跳,总感觉林晓筱身上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她明明是笑着的,他总能捕捉到笑中一闪而逝的落寞和不舍,好像下一秒就会离开自己,他不想发生这样的事情,却有种什么也抓不到的无力感,这让他有些彷徨。
林晓筱平静地收回目光,装作看不懂他眼神中的询问,轻轻拭去他手上的血迹,一边温言软语:“我没想到伤口竟是这么深刻,那也好,你就在也没办法离开我了!不管到了天涯海角,有了这个印记,我也会记得!”
末了,她又说道:“你不可以咬我!我很怕痛的,再说了女孩子留疤痕难看的!男孩子就不同了,你看多man?哈哈”
说着,她将他的手抬了起来,在他眼前晃了晃,那些斑驳的血迹都被她用衣袖擦去了,留下一个小小的印记,细看之下,有些像一个月牙。
宵风张了张嘴,终究是什么也说不出来,只能强行压下心头的不安,抬头看着这片天空,都因为林晓筱而变得温柔,如果失去了又会怎样呢?
二人都不再说话了,虽值隆冬,远方依旧是白雪皑皑,连绵的山头沉浸在冬阳的温暖之下,折射出炫目的白光。
燕京城外,渔家村。
这里的雪还保留了最原始的状态,只有一排凌乱的脚印打乱了它原本的干净。
这是一座破败偏僻的小村,早年因为瘟疫,现已人烟散去,村中都是低矮的茅草屋,房顶上还有厚重的积雪,将融未融,在呼啸的寒风中,低垂的茅草随风舞动,时不时被刮下两根卷入到空中,仿佛随时都会被吹走。
唯有一个房门紧闭的茅草屋比较特殊,那是一个相对坚固顽强的土坯房,房外的围墙破了一个大洞,不需进门,便可以将里面的情况看清楚。
一间不算大的房间,房门紧闭,纸糊的窗户撑不过狂烈的北风,破了个大洞,可以看见几个黑衣男子全都蒙着面,围在一起,手边放着一柄弯刀,中央点着一团火,隐约传来细微的说话声,大概是在喝酒吃肉以抵御这要命的冬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