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启宇没有回未央宫,而是到了一个最近的偏殿,这里虽无人居住可依旧打扫得干干净净,炭盆烧得很旺,整个屋子里都暖洋洋的。云启宇躺在一处背光的躺椅上,这宴会让他有些乏了,揉了揉太阳穴吩咐道:“影一,去把七皇子叫来。”
随着这声音从暗处出来了个人应道:“是,主子。”说完便又悄无声息地退了下去。
云寒汐正独自走在皇宫里,深夜除了时不时来往巡逻的士兵四下就没有一个人了。虽没了内力感受不到这周围的气息变化,可是直觉却告诉了云寒汐异样,于是停下了步子转过身,不多会儿影一便出现在云寒汐面前,毫不避讳地道:“七殿下,皇上要见您。”云寒汐叹了口气便坦然地随他走去。
正在屋里闭目养神的云启宇听见了那熟悉的脚步声,接着云寒汐还没敲门云启宇就在里面道:“进来吧!”闻言,云寒汐便推门进了屋子。
时隔三年,没想到两人还能这样独处一室之内,云寒汐一进门就被屋里洋溢着的温暖所包围,也不那么难受了。顺着看过去,屋里只点了桌上一盏灯,云启宇正躺在靠窗的躺椅上,背着光云寒汐也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不知为何今日他竟有些紧张,远远地停在桌前道:“儿臣参见父皇。”
云启宇没有应声只是从躺椅上坐起了身,带起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灯下的影子也随之晃动,可看得云寒汐更是心惊。云启宇直直地看了过去,烛光正洒在云寒汐身上,云启宇顺着烛光打量着他,一身素白的朝服看上去松松垮垮有些不合身,似乎这些年他又清减了些。如墨的长发此刻也规规矩矩地绾了起来,那张菱角分明的脸倒是看起更瘦些了,微黄的光让他的脸看起来不那么苍白,双眼没有看向云启宇不知盯着何处,薄唇紧抿,平日里常有的那丝笑也给敛了去。
看到这样的他云启宇也不知道自己是怎样的心情,这些年是曾后悔过将他放逐得那么远,甚至三年都没有回皇城,这在沧云的历史上才从未出现过这样的事。只是心里却在坚持着什么让他不得不这样做,或许是嫉妒,嫉妒他和江无俟之间那一年发生的所有他不知道的事,或许是身为帝王的尊严让他不容许自己低头,对一个已经被自己放弃了的人低头。
只是更多的还是恨吧!恨他和江无俟之间的那些勾当,珈逻帝国虽然已经收入囊中可是他没想到竟然是云寒汐以自己的身体来交换的,每每想到此处,心中的怒火就压抑不住地燃烧,就像当年一向到方可桢时一样。
看着眼前这依旧波澜不惊的人云启宇的嘴角勾起了一丝残酷的冷笑,盯着云寒汐的目光就像是盯着专属于自己的猎物一样。
云寒汐似乎是感受到了那不一样目光,没有半点退缩可是心头却是一震,直觉告诉他现在的云启宇似乎是有些不一样了,他身上散发出来的那种气息是那样的陌生,竟然让他止不住得觉得害怕。云寒汐忍不住皱了皱眉眉头,唇也抿得更紧了,这种压迫的感觉让他感到不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