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这圈碎屑堆砌起的墙体影响到弩箭的威力之时，蒙恬果断下令停止攻击。

“变阵！”

嬴政一声令下，原本布置地密不透风的弩阵中有序地分出了十余条通路，一群前身覆盖着铁甲的公牛被驱赶进来。

铁牛阵！

嬴政很清楚箭阵是不太可能对徐多艺造成伤害的，之所以这么布置完全是为了消耗他的真气。

自从修出真气之后，嬴政就一直在琢磨真气的弱点，他的假想敌正是徐多艺。

他知道真气并非无穷无尽的，徐多艺之所以可以这么强大，就是因为他的真气太过浑厚。

所以嬴政便制定了消磨徐多艺真气的战法，无论是之前的箭阵，还是如今的铁牛阵，均是如此。

牛群进入攻击范围之内后，秦军用成片的盾牌封锁了整片空间，而后彻底激怒牛群，并在徐多艺周围布置了一些挑逗手段，逼得它们不得不对他发起冲击。

这些公牛本就是秦军认真挑选过的，个个身强体壮，而且秦军提前还用一种特制药物激发了它们的凶性，此时冲撞起来，确实沛然难当，万军莫敌。

铁蹄踏过之处，地动山摇！

徐多艺却依然不动如山，护体真气持续发威，瞬间将挟千钧之势冲击而来的公牛震得支离破碎，血肉白骨挥洒一地。

然而同伴的死亡并没有震慑住其他公牛，这群原本就已经丧失理智的畜生被血腥之气一激，竟变得更为疯狂，彻底将徐多艺当成了敌人，前赴后继地向他冲撞而来。

“陛下请看，国师护体真气的范围似乎在缩小。”蒙恬目力惊人，很快发现徐多艺身侧没有被鲜血染红的土地变小了一点点。

“是吗？朕怎么看不出。”嬴政将信将疑地问道，他并未看出任何变化。

“末将敢以性命起誓。”蒙恬昂首挺胸道。

“朕并非不信你，只不过这变化太小。”嬴政摆摆手。

“哪怕只缩小一丝一毫，也说明陛下所料不错，国师并非不可战胜，他体内的真气也是有所限度的。”蒙恬道。

“天下本就没有朕不可战胜之人。”嬴政骄傲地哼了一声，“既然有效果，那就继续进攻！”

不多时，数百头公牛尽数战死，场中化为尸山血海，好似化为无边地狱，只有徐多艺盘坐周遭二尺二寸间尚为人间。

只不过徐多艺的三尺气墙确实被破，生生被压缩了一寸距离！

“陛下只要继续冲击，一定能够冲破国师的护身真气的。”蒙恬握拳挥舞道。

“不能再冲击了。”嬴政毫不犹豫地否定了蒙恬的提议。

“发动这样死亡式的冲锋对于耕牛的牺牲太大了，虽说大秦靠着国师传下的方法实现了粮食的大丰收，可相比于大秦的疆域来说，耕牛依旧是稀少的。

数百精壮的牛群方才将国师的护体真气消磨一寸，那剩下的两寸二是否要耗费大秦数以千计甚至上万头牛？”嬴政厉声道。

“或许也可用战马代替。”蒙恬低声道。

嬴政瞪了蒙恬一眼：“大秦的战马多到这个份上了吗？”

“时间不等人，动用那一招吧。”嬴政思索了半晌，长叹一声道。

“可那样的话，说不定会对神石造成损伤。”蒙恬犹豫道。

“神石应该不会那么容易损毁，而且即便真的有损伤，只要能够除掉国师，朕也在所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