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已经没有人，可以形容自己心中那种震颤的感觉了。

许久许久，就这样看着那虚空之中的男子，终于，血月王还是开口了。

“您，可是我血月帝国，永恒的底蕴，那伟大的金级傀儡战甲吗…”

其实，这个问题已经不需要在询问了，因为只是面容，已经足以证明一切了。虽然从那金级傀儡战甲变成现在的模样，他的体型小了数倍，但是面容上，却是没有丝毫的改变。

本来，血月王也没有指望自己的询问能够得到回答，毕竟这男子，依然还是紧闭双目。但是当血月王话语落地的时候，他却渐渐的醒来了。

睁开了双眼，那是充满了灵动的双目，那是一双无尽平淡，却夹在了新生，纯净到没有杂质的双眼。

就这样，看着血月王，他笑了…

“原来，这就是笑容…”

没有回答血月王的话，只是笑容的开口，说着一句，答非所问的话。若是其他人恐怕不会明白这话是什么意思。但是看完了全部过程的血月王和陈师，却是完全的明白过来了。

他的意思，两人都懂得。

这男子，他的前身，便是那金级傀儡战甲，便是在昔日人族和异族惊世大战的时刻，那最后残存的八、九尊金级傀儡战甲之中，唯一一尊有了灵性，甚至是有了灵魂的金级傀儡战甲。

最后一刻，他本来是要被异族的始祖仙皇灭杀的。但是那时候，却猛然出现了一尊无比强横的存在，年轻如他，惊世如他，只是轻轻的一只手指，便彻底的粉碎了那虚空之中，异族始祖仙皇的盖世一击。而最后时刻，也是他不知道使用了什么手段，点入到了那最后一尊金级傀儡战甲身体之中，似乎在帮助他，完成了最后的蜕变。

如今，经历了这不知道多少岁月的蜕变之后，他终于，还会从这无尽坚固的驱壳之中，醒来了，拥有了真正的生命，拥有了真正的灵魂。

他的笑，其实是此生以来，第一次的笑容…

深深吸了一口气，他张开了双臂，似乎想要拥抱整个天空。而当他张开双臂的一刻，整个天地之中，一切湮灭和毁灭的力量，都彻底的消失了。被他那张开的双臂，彻底的虚无了。

“原来，这就是真正活着的感觉…”

“我终于，活着了…”

笑了，一种开心的笑容，他的笑容像是孩子一般的纯净无暇，让血月王和陈师看到之后，竟然心底深处也产生了一种开心的笑容。

他，看向了血月王的方向，轻轻的点了点头，依然还是那种纯净无瑕的笑容。

“我，就是他，但是我，也不是他…”

“他，只是金级傀儡战甲，而我，是一个人，一个真正活着的，全新的人…”

虽然，已经确定了。但是当听到他说出这些话来的时候，两人还是忍不住呆滞沉默了。

他，真的已经成为了他，成为一个活着的人了。

器物通灵，他们也是知道的。其实严格说来，金级傀儡战甲也算是勉强属于一种器物吧。所以纵然是拥有灵智，似乎也不算什么的。

可是如今，他却不在是器物了，摆脱了器物的限制，成为了一个真正的人了。纵然是传说中，那有着始祖仙皇级别战力的仙器，也不曾听闻过，有任何可以蜕变出真正人的身躯的，有人真正的生命的。

但是，他却做到了…

这一刻，两人似乎想到了什么，他们猛然想到了最后时刻，在那画面之中，终结时刻出现的那道身影。

似乎，之前的金级傀儡战甲，只是通灵，拥有了灵智和战魂罢了。

或者，若是那一次战斗不死的话，那么金级傀儡战甲可能蜕变，成为真正有着独立灵魂的存在。他甚至已经可以称之为他，拥有着近乎完全的独立存在个体了。

但终究，他始终，还是器物，无法突破最后的束缚。

然而，当那年轻的存在，点入到了那一指的时刻，他却完全的蜕变了，真正脱离了器物的限制，成为连一个真正的人了。

这样的手段，血月王和陈师，从来不曾听说过，他们知道，纵然是始祖仙皇，也没有这样的手段啊！

然而，他却做到了，随手的指尖，就做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