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走到了一个灌木从生的凹地。谢雷哥洛夫说:“你们就留在这里吧。我到了那间小屋,你们再跟来,要一个一个地来。”
“为什么您要到前线上去。”希斯雷夫说,“要是给将军知道了,那就麻烦啦。”
“别说就得啦,他不会知道的。”巴特列夫回答。
“谢雷哥洛夫长官,请把军帽摘下吧。”米谢尔斯基劝告说。
谢雷哥洛夫默不作声,他踏着悠闲的步子,慢慢地走着,穿过一片空地,向小屋走去。那儿是一个连队的指挥所。这间小屋给子弹打得全是孔洞了,一名连长用火炉作掩护坐着写东西。
“稍息,”中尉想跳起来,可是巴特列夫拦住了他,“你的人在哪儿?”
中尉开始在地图上指出自己部队的所在地,可是谢雷哥洛夫不耐烦地说:“您在那上面有什么可以指给我看呢?我们不是在司令部……我们走吧。”
“这里的炮火很猛烈,”中尉为巴特列夫的安全而担忧,可是巴特列夫已经缓步走了。于是中尉也跟着他去了。
两个弹药输送兵低低地弯下身子,在地上拖着几箱弹药走过,他们看见了谢雷哥洛夫。都挺直了身子敬礼。
“稍息!”谢雷哥洛夫问道,“你是哪一连的?”
“第一连。”弹药输送兵答道。
“你们的人在哪儿?”
“就在那边墓地上。”
“地方选得倒是不错。”谢雷哥洛夫笑了笑。
四周不时有流弹哧哧地作响。不久,天色便黑了下来。
谢雷哥洛夫和中尉、弹药输送兵一起走到了第一连。士兵们都在躲避强劲的夜风,他们在不深的壕沟里坐着或躺着,把背对着风。
“为什么把背对着萨摩人?”谢雷哥洛夫问道。
士兵们认出了巴特列夫,都急忙站了起来。
“躺着吧,”巴特列夫说道,他听到了子弹的呼啸声,接着问:“萨摩人离得远吗?还是因为背着脸看不见呢?”
“萨摩人一直就在附近……他们的加特林机枪打得很猛哪。”
“有多近?”
“大约一百公尺。”
“好。我们去看看。”
谢雷哥洛夫和士兵们鱼贯地向前走。他们摸黑走了约二百公尺,风吹着脸。谢雷哥洛夫倾听着。
“这儿大概可以掘壕,”他说。“萨摩人现在当真离我们二百公尺,我想……”他问一个士兵:“他们在用加特林机枪射击,是吗?”
士兵惶恐地点了点头,但没有说话。
契特维里科夫、希斯雷夫、米谢尔斯基、营长和连长都悄悄地走过来了。谢雷哥洛夫没有再看他们,转身往原路走回去了。军官们默默地跟在他后面。萨摩人的加特林机枪又扫射起来:敌人大概发觉黑暗中有什么动作,或许还听见了说话声。
回到营长的观察所后,谢雷哥洛夫说道:“明天拂晓进攻会开始。这里的敌人阵地是打开大阪城的钥匙,我们必须不计代价把它占领。一开始我们会用炮兵准备三十分钟。或者——因为出其不备,四十分钟。然后是工兵部队起爆,炸毁敌人的阵地。那时我们便开始进攻。你们根据炮兵的行动确定时间。”
“你,”他对米谢尔斯基点了点头,“去组织侦察,必须把敌人的火力配备侦察明白,而且要尽可能准确。”
明确了进攻计划之后,契特维里科夫和米加耶夫、希斯雷夫、巴特列夫都淌着汗离开了,他们是要去发布命令。米谢尔斯基也离开了。
只剩下了谢雷哥洛夫一个人,他坐在那里,俯身在地图上。因为疲倦的关系,很快便睡着了。
夜风呼啸。突然,一支信号火箭在城市上空升起来了。接着便传来了绵密的枪声。
谢雷哥洛夫猛地惊醒了过来。他看了看表,现在是午夜两点,离天明还有四个小时。
谢雷哥洛夫心中暗惊。这时,他看到浑身灰尘、双眼布满血丝的康德拉琴科中尉走了进来。
“怎么回事?敌人发动反攻了?”谢雷哥洛夫问道。
“是城内的敌军,他们试图趁夜间增援这里的守军。”康德拉琴科虽然疲惫不堪,但声音里却透着兴奋,“这样很好!明天一早起爆时,可以多炸死一些敌人了!”
“你的工作完成了?”谢雷哥洛夫听到康德拉琴科的话,也变得兴奋起来。
“完成了!”康德拉琴科使劲点了点头,给出了肯定的回答,“我刚才做了最后一次的检查,一切都已经完备,就等着明天起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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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勒姆?史蒂文斯?马克沁爵士,一个轻武器史永远抹不去的伟大名字。他的自动机枪王朝开创于伦敦,却在地球另一边的福州攀到顶峰。
1884年,马克沁爵士在位于伦敦哈顿花园的作坊式小工厂内制造出首架马克沁式自动机枪,他所得到的关注与热议与他获得收益很不相称。在最初的四五年中,马克沁奔波于欧洲各地,向每个欧洲国家的国防长官与军队将领们展示自己的发明。却只赢得寥寥无几的订单。有时候他还会发现展示机枪的活动遭到种种意外的阻挠,最后与政府订单失之交臂。那些阻挠大多是他的竞争对手:生产手动多管机枪的诺登菲尔德公司故意制造的,诺登菲尔德公司年轻而能干的销售代表巴希尔?扎哈罗夫在其中起到了重要作用,那位在土耳其出生的希腊掮客通过贿赂与欺骗成功诱使不少王公和官僚们放弃更先进的马克沁机枪,转而为本*队购买技术上已经落后的诺登菲尔德式手摇多管机枪。
当马克沁爵士为经济问题陷入沮丧与困境时时,一个意外的惊喜在等着他。(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