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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厅里的六个丫环立刻吓得浑身发抖,齐唰唰的跪了下来,咚,咚,咚的对着坐在上位的皇甫杰磕起头来。
“王爷饶命!王爷饶命啊!”
皇甫杰微微皱起眉头,看着那六个丫环的额头,已经磕破了,白石板上血迹斑斑,紧抿着唇,不悦的道:“本王,有让你们磕头吗?有怪罪你们吗?”
呃——
咚,咚,咚!
丫环们听着他微微不悦的声音,先是一愣,回过神来,更加整齐有力的磕了起来。
这些当官做王的有哪个不喜欢人下跪或是磕头呢?待会要是他一个不高兴,自己的脑袋是怎么搬家的还没弄清楚就到地府报道了。
胡澈偷偷抬眸飞快的瞄了一眼皇甫杰紧皱的浓眉,一双狭长的凤眸半眯着,大气也不敢喘,颤颤巍巍的跪在丫环们的前排,一动也不敢动。
怦,怦,怦!
静,静得让他忍不住后背一身冷汗。
这王爷到底是什么意思?这下他们跪也不是,起身更是不敢。
殷红的血粘在白色石板上,让人看起来触目惊心,像是一朵热情的玫瑰在尽情的绽开。皇甫杰的眸底闪过一丝抓狂,身上冷咧的气息越来越重,突然抬手猛的往石桌上拍了一下,石桌顿时砰的一声,振成了一堆碎石。
大厅里的人更是惊恐万分,就连站在前侧的刘清云也不由的老腿一抖,生生的跪了下去。
“你们全给本王站起来。”
众人微怔了下,扭头在暗底下看看同伴的眼神,看到彼此眼底的确定后,嗖的一声,全部站了起来,垂着头站着一动不动。
“胡扯,你叫大夫来,帮她们几个把额头包扎一下,我不希望她们的额头上留下伤疤。”
胡澈委屈的想纠正自己的名字叫胡澈,而不是叫胡扯,可是,他哪有那个胆量去纠正眼前的这个主呢?
于是揣着满怀的惊讶领着众丫环退了下去,交给师爷,在院子里深深的呼了一口气,又重重的吐了一口气,这才拍了拍胸膛,转身走进了大厅。
“胡扯,本王的样子长得很吓人吗?”
勾起冷唇,皇甫杰盯着胡澈,淡淡的问道。
“王爷,你一点都不吓人,你这是威严,身上散发着的是高贵以及优雅的气质,完全是不威而撼的战神气息,你这是。。。。。。。”
“停!”皇甫杰不耐的揉了揉眉头,眼前的这人真的是靠功名得到的官吗?怎么他左看右看,上看下看,都像是滑里滑头的马屁精呢?
胡澈嘎然而止,站在一旁,心里又开始揣揣然起来。
刘清云看皇甫杰从头到尾都不理睬自己,心里甚是不悦,但表面上也不敢有任何的波动。过了好半晌,见皇甫杰端起桌上重新上的茶,又开始慢条斯理的喝了起来。
终于,忍不住了,向前一步,向皇甫杰行了个礼,轻声的问道:“王爷,卑职家的小女。。。”
“卑职?”皇甫杰放下茶杯,不解的看向他。
“呃。。。”刘清云微怔了下,心里更是不悦起来,再怎么说他也是前巡抚大人,说一声卑职有何不可?但是,不悦归不悦,牢骚归牢骚,他还是将称呼改了过来,语气更卑微了些,道:“王爷,小人家的小女不知是犯了什么罪?”
“你不知道吗?她不是经常找你处理烂尾吗?”皇甫杰笑看着他,半两拔千斤的道。
装,你再给我装,我倒要看看你能装到什么时候?
“小人不明白王爷的意思?”
“胡扯,你将昨晚钱刘氏画押的供词给咱们前巡抚大人看看,省得前巡抚大人会觉得本王不顾前大臣的面子。”皇甫杰无心再与他兜圈子,直接让胡澈将供词给他拿过来。
胡澈退了下去,不一会儿就拿着供词走进来,神情怪异的将供词交到刘清云的手里。怯怯的瞥了一眼这个算是他恩师大人的刘清云。
当初如果不是刘清云的提携,他也不会有今天。所以,关于和平镇那钱夫人母子平日里的所作所为,他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可现在王爷都寻上来了,他也不敢再徇私枉法了。要怪就只能怪她自己运气不好,犯事时碰到了这个逍遥王。
刘清云伸手接过胡澈递上来的供词,怒目圆瞪的看着白纸黑字,随着他越往下看,眉头就皱得越紧,最后,双手紧握成拳,不顾场合的重重哼了一声。
“哼,我不相信!小女是不可能做出这些事情来的?一定是有人暗中加害于她。”
“这事还轮不到你不信,她自己的画押了,难道你比她还清楚她自己犯下的罪吗?”皇甫杰直勾勾的盯着老脸青白交错的刘清云,深邃黑眸底闪过一抹厉色。
“王爷,欲加之罪,何患无词啊!小人虽已告老还乡,可是,王爷也不能一点往日情分都不顾吧?”
刘清云见皇甫杰一点面子都不给自己,先是把自己晾在一边,后又咄咄逼人,语气上也不由的怒然起来。
“欲加之罪?本王与你家女儿素来无冤无仇的,也从不相识,我有必要这样吗?再说了,难道在你眼里本王就这么多的闲情逸志,紧攥一个民妇的事情不放?”
皇甫杰没有看他,而是,端起茶杯,拿起杯盖轻轻的拔着茶汤面上的茶叶沫子,神色淡淡的道。
他轻垂眼睑,长长的睫毛盖住了眼里的光芒,旁人根本就看不清他的真正神情,也猜不透他内心在想些什么?
“呃,小人不是这个意思。可是现在还有谁不知道王爷和钱家的私生子是结拜兄弟?所以,王爷想要替自己的义弟从钱家夺取些什么,也是说不定的。”
刘清云救女心切,见皇甫杰又一直这个调调,忍不住急燥了起来。
“我义弟是私生子?看来,你是不知道,谁才是私生子了吧?”
“皇甫杰,你别欺人太甚。”
刘清云像是被人踩到尾巴的野猫,顿时,涨红了老脸,双目圆瞪的看着皇甫杰,气愤得不顾身份之别,直称皇甫杰的名字。
这是他心口上的一道伤疤,当年如果不是因为自己暗中给别人下了绊子,导致仇家上门,他的宝贝女儿又怎么会被人强暴?又怎么会未婚怀子?又怎么会委身于刘万两?
打那过后,他没过几年就辞官,告老还乡。
只是对权欲过于贪念,他又暗中使了不少劲,愣是将自己那个草包独生子(刘强)一步一步的推上了官场。
啪,啪,啪!
皇甫杰看着他气歪了的嘴,不恼反笑,伸手在空中啪了几个响掌。
“王爷。”
李然不知从哪里跳了出来,恭敬的将手里几本厚厚的账册递到了皇甫杰的面前,转过身子,双目含笑的看着刘清云。
此时的刘清云一头雾水的看着那几本大账本,又看了看李然嘴角的笑意,心里不由的突了一下,有种很不好的预感骤然从心中传来。
皇甫杰翻看着手里的账本,越看心越震撼,最后,火冒三丈的将账本用力的往刘清云额头上一掷,如同响雷般的哼了一声,眼神犀利的看着的他。
“哼!刘清云,你自己看看,你们刘家这些年来都干了些什么好事?”
刘清云心中不由一骇,尽管此刻被账本丢得满眼冒金星,也顾不得揉摸一下,连忙弯下身子拾起地上的账本,快速的翻看起来。
刚翻看了两页,脸色就苍白起来,额头上冒出了豆大的汗珠,颤巍巍的朝皇甫杰跪了下去,委屈的哭道:“王爷这实在是冤枉啊!小人可从来没有让人多缴税收,更没有让他们把多的那一部分给小人啊!”
说着,抬头朝一脸凝色的皇甫杰瞥了一眼,续道:“小人早就没有在朝为官,又怎么号令得了下面的那些人呢?这实在是一场误会啊!”
“你是说只有在朝为官的人才能号令下面的人了?”皇甫杰一脸平静的看着他,反问道。
“王爷说的没错,所以,这一切都不是小人干的,跟小人可是一点关系都没有。”陈清云急忙重申自己的清白。
皇甫杰停了下来,勾起了唇,嘴角溢出一抹若有似无的笑容,状似无意间的瞄了一眼胡澈。
胡澈立刻吓得跪了下去,一边磕头,一边急声的道:“王爷,请明察!小的只是按胡大人下的标准来要求各镇长缴税的,小的可从来没有私饱中囊过。”
“胡大人是谁?”
“胡强——中书令大人。”
“你。。。好你个胡澈,你果然是信口开河,满嘴的胡扯,居然血口喷人诬陷我儿。”刘清云惊愕的转过头看着胡澈,气急败坏的怒吼一声,不顾一切的站起来,扑向胡澈。
“啊——”
“我打死你,这个吃里扒外的狗东西。”刘清云火气冲头,眼看着女儿进牢狱还没弄出来,儿子这边又被人捉住了小辫子,顿时,方寸大乱,劈头盖脸的向胡澈拍打着。
胡澈连连吃痛,可念及他是恩师大人,倒也不敢还手,只是狼狈的躲闪着。
“啊——”可刘清云却像是越打越上瘾似的,下手越来越重。
胡澈躲闪之间,瞥见皇甫杰并没有出声阻止的意思,心中的胆儿一肥,便不再客气的与刘清云扭打在了一起。
县衙的官差和后院的丫环、家仆,一个个见自家老爷和那老头扭打在一起,心中很急,却又不敢私自上前帮忙拉架,因为,王爷好像看得很开心,眉眼俱欢的。
皇甫杰眼看着刘清云已经喘得不行了,才向李然挥了挥手。
“啊——”
县衙后院响起来两声直破云霄的尖叫声,迭迭而起。
李然闪到了皇甫杰身边,拍了拍手,从不喜言欢笑的俊脸溢出了一抹淡淡的笑意。
神色轻松的狼狈的趴在地上的胡澈和刘清云,前一秒他们还在扭打中,后一秒便被李然给轻松的扯开,再向上轻轻一抛,结果就变成这样了。
——刘清云趴在了胡澈的身上,而胡澈则被他压了个半死,尖叫过后,一动不动的。
“来人啊!把他们给统统给本王押下去。”皇甫杰对着大厅外的官差,厉色严辞,字字浑圆有力的道。
“王爷,我什么事都没有做啊!一切都是刘氏父子的指使,你不要抓我啊!王爷。。。”刚刚还一动不动的胡澈听到皇甫杰的话后,立刻不顾形象的大声的求饶着。
“皇甫杰,你不能抓我,你凭什么抓我?。。。。。。”刘清云也惊叫起来,大声的道。
李然看着那两个嘎噪的人,忍不住伸出小手指,烦躁的挖着耳朵,唉,这两个人实在是太吵了,真想把他们的嘴给塞住,想着,突然身形一闪,大厅里顿时只剩下“唔唔”声。
李然帅气的拍了拍手,满意的看着被纱布塞住了嘴的刘清云和胡澈,对押着他们的官差,道:“把他们押下去,单独关好,任何人不得探视。”
“是。”随着官差们浑厚的答应声,那“唔唔”声也越来越小,直至完全听不见。
“李兄弟,何太守什么时候到?派去抓捕刘强的人又什么时候可以回来?”
皇甫杰轻声的向身旁的李然,问道。
他看着这些嘴脸,真是有些发指,利益面前称兄道弟,一旦事情毕露,却又相互狗咬狗起来。
人心啊!不可猜测!
“今晚都会到达平襄县,皇甫兄,接下来打算怎么处理他们?”
“按大齐朝的律法处置,我会看着何太守判结后,才离开。”紧抿唇角,皇甫杰淡淡的道。
这些人于公于私他都得尽快处理掉的人,留下来只会祸害百姓。
“皇甫兄,明日还要赶回山中村去吗?后天就是皇太后的寿诞了。”李然轻声提醒着他。
“明天你替我跑一趟山中村,我就不回去了,我直接从这里赶回京都去给母后拜寿。”
“嗯。”
翌日上午。
在确凿的人证、物证面前,刘氏父子当场对贪污及刮取民脂供认不讳,当场就被流放去西部修建城墙,而钱刘氏及半边头的徒弟们因有命案在身,全部判为当场斩首示众。
而钱满江因半边头给的解药无效,继续晕睡,据说半过月后,在一个月圆之夜,突然失去了踪影。
钱府也迎来了翻开覆地的改变,打扫庭院的月娘改头换面成了当家女主人——钱夫人。
山中村,唐家。
“唉——”乔冬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双手托着下巴,秀眉紧蹙,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她还以为,这次可以跟大哥哥相处久一点,没想到他却派人回来说,他不回来了。
她现在吃嘛嘛不香,浑身都没劲。
乔冬偏过头朝大厅里望了一眼,看着大伙相争问那一脸酷酷的李大哥,心里越来越崇拜大哥哥,他可真厉害,这么几下就将那些坏人都收拾了。
可是,想到他的就这样走了,她的心里就空落落的。
“李兄,这次可是多亏了你忙前忙后的。”唐子诺看着李然,笑呵呵的道。
真是大快人心,这些恶人都食到了自己亲手种的恶果。
“呵呵,现在钱财也不必处处看人脸色了,真好啊!”
乔父想到钱财在钱家从此不用再受气了,便不由的咧开了嘴,笑了起来。
“呵呵!”大伙由衷的笑了起来,总算是给二妮子报了仇,给果果和豆豆当初的早产和伤病报了仇,这些人平时作恶多端,终究是恶不过天的。
轻笑中,乔春扭了下头,眼光扫到笑得合不拢嘴的乔夏时,脑子里的一些猜测慢慢成形。
怪不得这家伙对定亲之事如此抗拒呢?原来,她真的是有心上人了。
而且,这个人还是她非常熟悉的人。
她以前怎么就没有发现呢?呵呵!一个如火般的乔夏,一个人称温雅公子的钱财,两个人组合在一起倒是蛮般配的。
乔春想着嘴角不由高高的扬起,她相信如火般的乔夏一定可以温暖钱财的心,他们一定是最佳组合。不过,这事看来,还得她从中推波助澜一下,才行。
“伯娘,子诺大哥,我有事想找你们一下。”铁百川突然从大门外走了进来,有些着急的看着林氏和唐子诺。
众人皆是一愣,随即又轻笑了起来。
昨晚铁龙和林氏、唐子诺已经坐下来谈成了铁百川和桃花的事情,介于铁百川还在守孝期间,所以,定亲也不搞仪式,不写文书,只是双方家长口头应了下来。
这会儿,他来这里,大伙都已经把他当成了自家人。
“百川,你有什么事情吗?”林氏笑眯眯的看着铁百川,她现在才发现这小伙子长得还不赖,浓眉大眼,鼻高唇厚,身板骨也算得上是高大健壮。
林氏倒是有点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中意的意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