喊话的是个女人,声音尖利刺耳,洛醺被吵醒,第一个念头是自己的宝贝女儿太厉害,用手一摸,对面没有女儿,猛然睁开眼睛,左右的找,床上也没女儿,她脑袋嗡的一声,下了床趿拉上鞋,才发现房门竟然开着,急忙奔了出去。
突然听见女儿哇的大哭,她三步并作两步冲到街上,发现一个中年女人护着一个四五岁的男孩,并且把女儿扯来扯去。
洛醺疯了般冲过去一把将那中年女人推个屁股蹲,然后连忙抱起女儿。
那女人坐在地上开始骂:“你个泼妇,你闺女把我儿子都打伤了,你不管教还纵容。”
洛醺才发现那个小男孩额头上正流血,而女儿手中居然把玩着一块锋利的瓷器碎片。
她喝问:“萱萱,是你把哥哥打伤的吗?”
萱萱不高兴的晃着脑袋:“不嘚嘚。”意思是这个小男孩才不是哥哥,哥哥是皓暄。
洛醺也跟一个还不到两岁的孩子掰扯不明白,唯有对那女人赔礼道歉:“对不起,我刚刚不了解情况,赶紧带孩子去看医生吧,医药费我出。”
那女人起来拍拍身上的尘土,“医生自然要去看,医药费赶紧拿来,看完医生我再回来跟你们算账,我儿子不能白白受伤,哎呦差不多毁了容貌了,将来上学找工作成家都难,这笔账我们慢慢算。”
她说完把手伸出,管洛醺要钱。
洛醺摸摸身上没带,急忙跑回家里去取,回来后交给那女人,对方眼皮一挑:“这么少?”
洛醺道:“也就是包扎一下,用不了两个大洋,这里足有十块呢。”
那女人握紧钱:“行,不够的医药费我回来找你要,同在一个巷子,你跑不了。”
她说完抱着小男孩走了,洛醺也带着女儿回家,先吃惊一贯下不了床的女儿是怎么下的床,又是怎么开的门,并且是房门街门两道门,无论怎样,这孩子整天惹祸再不管将来要酿成大祸。
她找来扫地的笤帚,啪的打在地上吓唬,喝道:“以后不准打架听见没有,再敢打架……”
话没等说完呢,若萱哇的哭了起来,然后掉头就跑,奔去房门,边跑边喊:“爹爹,爹爹,爹爹。”
到了门口就要出去,洛醺冲过去把她拎了回来,气道:“爹爹不在这里,所以你求救也没用,都是爹爹把你惯坏的,平时你一惹祸他不管教还哈哈大笑,今天我非把你管老实了不可。”
若萱使劲推她,继续喊爹爹,喊完爹爹喊嘚嘚,哭得浑身颤抖。
洛醺忍着不哄她,继续道:“告诉娘,以后不打人了。”
若萱挣脱不开她的手,哭得浑身发抖,哭得脸都变成紫色,因为她刚刚受了委屈,是那个小男孩先打她的,她不得已反击,趁那男孩蹲在地上画道道时,拾起地上的碎瓷片给那男孩的脑袋也画了一道,所以她感觉娘亲冤枉自己。
哭到最后,若萱哇的吐了出来,洛醺吓得高呼:“宝贝!”
急忙抚摸女儿后心,说了一箩筐好话,逐渐的,若萱的哭声才渐渐小了还是不停抽噎,把脑袋靠在洛醺肩头,有气无力的:“找爹爹。”
竟然说出了三个字,洛醺当即泪落如雨,用清水给女儿漱口,又给女儿洗了脸,才问:“萱萱想爹爹?”
小女娃点头:“嗯。”
洛醺再问:“娘亲没有爹爹好?”
小女娃又点头:“嗯。”
洛醺突然后悔,当初自己出来时不该带着女儿,想想道:“好,娘带你回去找爹爹。”
她真的打算带女儿回半拉山,三个月了,这孩子不停的找爹爹,她很怕女儿因为想沈稼轩而生病,房租虽然还没到期,也不管了,简单收拾了包裹,抱着女儿就出了房门。
却被几个人堵住,为首的就是刚刚那女人,还有另外三个男人,小男孩脑袋是包扎了,但一看就不是在医院做的处理,而是自己在家里找了块布随便缠住,本来也没多大的口子。
“就是她,我儿子伤的不轻,她这是畏罪潜逃。”
那女人指着洛醺,三个男人齐齐上来,一把夺下洛醺手里的包裹,打开一看,里面不少钱,这是洛醺全部的家当,当然不肯给,她去夺,对方把她推倒在地,然后扬长而去。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