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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其实你说的只是你看到的，每个人眼睛看到的不一定是真实的，你明明爱他，怎么没用心去看”其实东方春对归海子忧是没什么感情，可是看到凤若樱这样痛苦的样子，还是说道。

凤若樱摇了摇头，嘴角勾起一个苦涩的笑意道“我是很爱他，哪怕现在也爱，我从来没有看到他卑微的样子，那一刻他给你跪下的时候，我的心是疼痛和颤抖的，可是百年前，我亲眼见证了所有的一切，他杀了我爹还跟别人在一起”说着，凤若樱眼眸里划过泪滴。

东方春这时候看向贺楼泽轩，看到他痛苦的看向凤若樱，嘴唇蠕动着，想说什么解释什么，终究还是没有开口。

东方春觉得现在说什么似乎不是时机

“况且他在这一世还是伤害了我，他说他爱那个女子，让我恨他，我想恨他，可我还是记得他给我的宠爱”凤若樱看着在那里昏迷不醒的归海子忧，继续道。

“娘，你有没有想过他是有苦衷的”东方春觉得有时候陷入爱情中的两人，很容易钻牛角尖，凤若樱是当局者迷，她是旁观者清。

凤若樱眉头紧紧蹙着，手扯着衣袖有些颤抖，沉默着，她不敢去想，怕想的多了，痛苦的还是她，归海子忧总是将心思藏的那样深，深到她无法触摸。

容雪衣叹息了一声，揽住东方春的肩膀，如今听到了这些故事，他是真有感触，还好他和蓉儿没有这么多的波折和痛苦。

原来这个世界上，不是所有的相爱就一定会在一起，总有这么多那么多的原因。

东方春倚在容雪衣的怀里，深深的嗅着他身上的淡淡香味，觉得刚刚浮躁的心瞬间平静，是呀，她不该着急，解铃还需系铃人，也许无论她怎么说，还是要归海子忧亲自说出来，她才会明白才会相信。

空气中静默了一会，凤若樱突然捂住自己的眼眸，痛苦道“我不知道，我只是每次想起他，心都是那样的痛，为什么我要这样的痛，他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娘，你先别着急，你难道没有怀疑过是有人误导你这样去想，你没觉得一切都太过巧合了吗？你说他杀了你爹，可是既然要杀，为何要将灵仙草带回去，想必他离开你的那半个月应该去找仙草去了，当你担心你爹病情的时候，他说不会有事的，那他是早就想好了怎样救他，他武功那样高，如果真要杀，也不会选在那个时候，还非要让你看到，而那个时候，又是谁将你拉过去看，一切都很巧合”东方春冷厉的看了一眼贺楼泽轩，如今她是越看贺楼泽轩越不顺眼。

贺楼泽轩听到东方春这样说，身体剧烈的颤抖，他在害怕，害怕他的小师妹永远都不会原谅他，可他又不敢说，什么都不敢做，只能这样僵硬着，从始至终他的小师妹都不愿意看到他，难道她知道了些什么。

凤若樱这时才将目光看向贺楼泽轩，眼里是嘲讽的目光，也只是深深的看了一眼，变将目光转移了过去，目光痴痴的看着那个一动不动的归海子忧“我和归海子忧最大的问题也许不是信任不信任的问题，而是他从来都没对我坦白一切，所以我遇到事情，总会一挑拨就会怀疑他，如果这一切都不是归海子忧做的，那我百年前对他的伤害就很大，让我也很自责，呵呵，我的师兄，我不是没有怀疑你，只是我不愿意想起你，因为如果是你，那只会让我厌恶”凤若樱冷漠道，她不是曾经那个单纯的她了，她杀了太多的人也经历了太多了，以魔尊和凤凰族族主这两个身份，足以让她看清一些事情，只是她不确定罢了。

“师妹？”贺楼泽轩有些不敢置信，难道他的小师妹一直都知道，可她从来都没有说。

“呵呵，师兄，你告诉我，这一切是不是与你有关”凤若樱突然紧紧盯着贺楼泽轩的眼眸，凌厉道。

贺楼泽轩不敢看凤若樱，垂眸不语。

“哈哈，师兄，是不是真的与你有关，我总是不敢去想，可是无数的事实都指引这一个方向，我逃避了这么长时间，如今我愿意去正视，你难道没有想对我说的吗？”此时的凤若樱仿佛变了一个人，有些咄咄逼人。

“不是的，不是的，师妹，是他来路不明，是他会伤害你，只有我不会伤害你，我只是想让你开心，想让你幸福”

“哈哈，想让我幸福，可你知道我从始至终爱的只有他，从来都没爱过你，你为什么要看着我这样痛苦，你说，如果你不错误的指导，我就不会这样偏激，即使他骗我，我也愿意傻傻的在他编织的梦幻里，哈哈”凤若樱笑过后，突然眼里都笑出来泪，她太过痛苦了，因为太爱所以太过疯狂，又因为太爱，所以百年孤独，太过痛苦，和归海子忧的回忆太美也太痛，想起那美好回忆的同时，又在痛苦的纠葛中，她就这样陷入循环，一直一直，很痛苦走不出来。

“师妹，不是的”看着这样又哭又笑的凤若樱，就仿佛魔尊时的样子，贺楼泽轩有心出汗，有些焦急和紧张的解释，可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东方春伸手在凤若樱身上点了一下，让她暂时冷静，因为在这样下去，凤若樱身上的魔气又会入侵。

“娘，我将百年前的真实重新给你展示一遍”说着，东方春在空气里画了一个画轴，就仿佛电影般，让人能看清前世今生，让凤若樱从旁观者去看这一切真实发生的。

从最初归海子忧真心的对她，以及她后来对他的怀疑，和她后来对他的不信任斥责，以及后来对他的伤害，还有他默默的付出。

中间总是有贺楼泽轩和黑罗的挑拨陷害，导致两人越走越远。

直到后来归海子忧为了凤若樱，牺牲自己。

看到这些，凤若樱早已经泣不成声，上气不接下气，仿佛非常的痛苦和自责，摇着头也不知道说什么。

贺楼泽轩颓然的一下子坐在地上，喃喃道“师妹，对不起，对不起”也许除了说这三个字，他不知道再说什么，他知道他再也无法隐瞒了，他的师妹再也无法原谅他了。

“你还后悔让我带你来吗？”东方春走到贺楼泽轩身前，淡漠的问道。

贺楼泽轩痛苦的摇着头，道“不后悔，哪怕她永远都恨我不原谅我，但我见到她了，知道她会没事就足够了”他也只是太爱她，那时候太过莽撞，所以犯下了大错，当想要弥补的时候，又太晚了，所以他其实内心一直在煎熬在痛苦，他用所有的阴谋诡计麻痹自己，告诉自己，他这是在为小师妹做所有的一切，可惜最终他明白，无论他做什么，她都是不需要的，也许她从始至终，需要的只有一个人，那就是归海子忧。

看到这些，其实他不得不承认，归海子忧对小师妹的爱是隐忍的，却又深沉的，可惜他们所有人都不懂，就连小师妹其实也是不懂归海子忧的吧，因为那个人太过强大，内心强大到将所有的一切都隐藏了起来。

就连他娶那公主，也是因为黑罗从中作梗，为了保护小师妹，所以他不得不采取权宜之计，归海子忧将所有的痛苦一个人背负，被人误解和不理解，也一如既往的默默爱着凤若樱。

贺楼泽轩苦笑着，他承认他输了，他比不上归海子忧，也许从一开始他就比不上归海子忧，无论他怎样做，爱的永远都没有归海子忧深。

如果是他，他未必能这样沉默着，爱的隐忍和痛苦。

凤若樱突然跑到归海子忧身旁，大哭道“你好傻，好傻，为什么要这样做，你为什么都不解释，为什么让我这样误解”凤若樱握住归海子忧的手，紧紧的握住，都有些颤抖，眼里的泪更是汹涌着。

“你真傻，你如果想见到我，为什么不出现，却在后面默默的看着，你难道不知道，我也想见你吗，我只是恨你，恨你身边会有别人，我不知道你那会是被人下了药，我也不知道你最后还是为了我忍住，对不起，对不起，我都不知道，你醒来好不好，你醒来，我不要再一个人了，一个人太痛苦了，你明明是爱我的，为何就不解释，是不是被我的不信任伤了心，我跟你道歉好不好，你一定是伤心了，所以你才不醒来吗？你醒来好不好，不要丢下我一个人，其实我爱的只有你呀，我心里从来都没有别人，无论你什么样子，我都爱你，都不会变的……”凤若樱一边哭，一边说着。

“子忧，你还记得你说过，你要陪我走遍大江南北，你说过只有我们两个人，找一个春暖花开的地方，为什么要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为什么，你是不是怪我，可你将心思总是藏的那样深，我每次都要小心的去猜”凤若樱眼泪一滴滴的不断落下，落在归海子忧的手上，但凤若樱只是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痛苦自责的说着。

“凤儿，别哭，我看不得你哭”归海子忧突然睁开了眼睛，虚弱的说道，看着凤若樱的眼眸全是宠溺和怜爱。

“你醒了，你醒了”凤若樱身体一颤，然后高兴的有些不知所措，将眼里胡乱一擦，又哭又笑的。

东方春和容雪衣只能在旁边叹息，这归海子忧内心还真是强大，他其实本来是醒不来的，应该是听到凤若樱的话，才强迫自己一定要醒来，醒来了他全身却要承受更多的痛，因为被黑罗伤的很厉害，所以他现在连说话都是一种折磨，可看他表现的像没事的样子，还硬是挤出笑容来宽慰凤若樱，东方春只能摇摇头，她是真的看不懂归海子忧，其实他是很爱凤若樱，只是他可能也不懂怎样经营吧，他也许只是因为爱的够多，就可以，可惜爱情还要经营，两人之间坦白相互信任，还是很重要的，如果归海子忧心思不要那样深，有什么事情能跟凤若樱商量，也许两人就不会走到今天这种地步。

不过有黑罗，还真是一个巨大的威胁，还好黑罗现在被她关在一个地方，现在正接受惩罚呢，这不她凝神去听，还能听到她凄厉的惨叫声呢，估计现在已经皮包骨头了，她用灵空去看，果然看到黑罗瘦的不成样子，已经不能看成是个人了，这惩罚才刚刚开始呢，她反正不着急。

归海子忧不能动，他很想很想动手给凤若樱将眼泪擦去，看到她的眼泪，他的心很疼，他看不得她哭，只是有再多的身不由己，他还是将她伤的很深，可他不是那种将所有的事情都解释出来的人，他习惯将心思藏起来，习惯只是用行动来保护她，对她好，可惜他忽略了很多，他忽略了她心中的不安。

让她经历了这么多，其实究其原因还是与他有关，她的幸福她的哀伤她的绝望和痛苦，都是他给的。

他要多大的自制力，其实才能控制自己，可惜为了她的安危，为了她最后能全部好起来，他不得不这么做，否则百年的努力也都全费了，其实他从来都没有背叛她，无论百年前还是百年后。

他进宫嫁给皇上，他就跟皇上说好了条件，他为她安邦定国，但他给不了她爱，所以东方芷不是她的女儿，而是当年皇上和一个民间男子所生，这件事就连小青都不知道，一直以为是他的女儿。

他对不起凤若樱，还对不起他们的女儿，可是他没有办法，即使他隐瞒的再深，表现得再无情，黑罗最后还是知道了，还好他们的女儿好好的无事，否则他不会原谅自己，也许只能以死来结束这一切。

本就这样昏昏沉沉的睡过去，就这样结束这一切，因为他是真的累了，如果不是凤儿在他耳边哭，他想，他是真的不愿意再次醒来吧。

“子忧，你有哪里不舒服吗？你怎么样了？”凤若樱紧张的看着归海子忧，因为她爱他，所以当看到那一切的真相时，即使这一世他和别人在一起了，她也愿意原谅他，经历了生死，很多事情也就看淡了，只要人还在，只要活着就有希望，他们还有以后很多的时间，可以弥补这一切。

归海子忧身体很痛，可为了不让凤若樱担心，还是努力的轻微摇了摇头，让她不要担心。

凤若樱知道归海子忧的性格，总是那样藏的很深，即使他身体很痛，他也不会说的，就像以前，他从来都不将他的脆弱展现在她面前，在她面前，他表现得就像是无坚不摧。

“子忧，你一定要好起来，不要丢下我一个人”凤若樱喃喃道，她心里害怕恐惧，她怕失去他，就像百年前，当知道他不在那个世界时，她也觉得毫无意义，就连他们要杀她，要封印她，她都觉得无所谓，要不是当时凤凰族族主告诉她，百年后，她还可以见到归海子忧，她也许不会坚持那么久，她也许会自我了结，其实因为有他在，她的恨她的爱才有了发泄地方。

归海子忧深深的望进凤若樱的眼眸里，看到她眼里的害怕和担忧，心里泛起疼痛，他很想将她眼里的痛和伤给抹去，可是……

归海子忧就这样沉默着，他不会像别人那样会说一些甜言蜜语，即使安慰她，他也不会说出自己无法承诺的事情，因为他能感觉到他身体仿佛到了极限，所以他现在给不了承诺，只能痛苦自责的看着凤若樱，他有好多话要对她说，也想解释很多，可他知道他的时间不多了，所以有些话就让他一直藏在心底，还是不要说出来，这样她也许心里还会对他有所埋怨，就如同他这一世，在凤若樱的眼里，他是背叛她的吧，他想既然无法陪伴她度过这一生，那就让她误解吧，这样她心里也许能好受一些。

百年来，他唯一能做的就是默默的爱她，可是他的爱终究是她伤痛的本源，那不是他的本意，却不得不那么做，比起那些，她能好好活着，就是他最大的安慰，他无法跟黑罗抗衡，他只能这样保护她，他知道她是怪他的，他也是恨自己的，无数的午夜梦回，他只能一个人痛苦，谁也不能说，就连小青都不知道所有的一切，只有他一个人承受着。

贺楼泽轩痛苦的看着这一切，无论怎样，他都比不过那个人在她心中的位置。

东方春对贺楼泽轩道“他们之间的爱情是插不进任何人的，无论你怎样费尽心机，都是没有用的，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是你的强求也没有用”

容雪衣给东方春把头发重新理顺，听着她的话，嘴角勾起一个柔和的笑意，看着东方春的眼眸里全是宠溺的光泽，什么时候他的蓉儿说出来的话这样具有哲理。

贺楼泽轩颓然道“我知道，我没想再破坏，我已经后悔了，我也只是想看看她”他真的不求别的了，想必她的痛苦，他是希望看到她幸福的，只是他知道小师妹的幸福只有归海子忧能给。

“他还能救吗？”沉默了半晌，贺楼泽轩终于开口道，他有些害怕，他能看到归海子忧强忍的神情，身体似乎极度虚弱，即使有灵力养着，还是有中若有若无的气息，他担心一旦归海子忧离开了，他的小师妹也会随他离开。

他现在已经毫不怀疑了，看到小师妹现在的神情，他知道，小师妹一定会殉情的，是他最不愿意看到的一幕，那样他也会觉得一切都毫无意义了，永远都无法原谅他自己。

东方春没有回答贺楼泽轩的话，只是悠长的叹息了一声，声音里全是惆怅和感伤，她只是从旁观者的角度，去看一场似乎没有结果的爱情，太过悲伤，其实本来两个人都没有错，只是造化弄人呀。

还好经过了千年，她的身边有南宫羽、容雪衣，否则她也会这样痛苦的。

想着，东方春就紧紧的抱住容雪衣，如小孩般拱着自己的头。

容雪衣好笑的看着这个样子的东方春，道“丫头”可刚说完这两个字，容雪衣心剧烈的颤抖，有什么东西仿佛要破体而出，仿佛这两个字已经融入了骨血，他的脑海里仿佛有什么碎片一闪而过，来不及抓住，可是那样的熟悉，仿佛这样抱着她，宠着她是再自然不过，仿佛已经是千年的事情了，他不知道为何会有这样的感觉。

自从进来这里，他的心就有些不受控制，脑海里更是充斥着什么东西，可他努力去想，还是想不出什么。

容雪衣轻柔的抱着东方春，闻着独属于她的清香，眼里是幽深的光泽，此时的两人那样的美好，仿佛本来就是一体的。

贺楼泽轩觉得他自己就是多余的，心里越发的苦涩，那痛苦的滋味也许只有他一个人知道。

东方春似想到什么，然后看向这周围，心微颤，当年南宫羽也是从这里开始，最终才能够救回，是不是也说明她可以用这个方法来救他们。

“凤儿，对不起”看着这样的凤若樱，归海子忧只能说对不起，他现在觉得喘息似乎都没有了力气，脑海里逐渐变的空白，他仿佛看到一大片一大片的云朵在等着他。

凤若樱听到他说对不起，眼里遽然一缩，心仿佛被雷一击，巨大的恐惧涌上心头，她知道他从来都不会跟她说对不起，现在能说出这三个字，说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