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念原本打算先瞒着她爸妈,等过几天,她出院了再告诉他们,省的他们看她跟个废人一样躺在床上,跟着操心。
但这件事被沈梦蓝说漏嘴了,夫妇两第二天就心急火燎的赶来了医院。沈梦蓝没办法,只能一道陪同。
沈梦蓝又一次看到席子钺,惊愕少了些,好奇多了些。
如果说昨天,怀念刚被送到医院,怕她不适应,他作为孩子父亲照顾陪同,表达感激还算正常。
但是,今天又看到他……
像他这样一个大忙人,没必要连续几天陪着吧?
看他身边还有几个助理,桌上是电脑和文件,显然把这里当办公场所了。
怀念父母没有见过席子钺,不认识他,但被他身上那股威严之气镇住,站在门口踌躇,不敢进去。
郭桂云拉着沈梦蓝的胳膊,小声问,“蓝蓝,你是不是带我们来错了地方?”
“没有,念念就在里面的房间。”沈梦蓝朝里面的席子钺打招呼,“席总,你好。”
助理俯在席子钺身边低声耳语,正在视频会议的席子钺取下耳麦,目光看向门边。
“席总,念念爸妈想来看看念念,我就带过来了。”沈梦蓝笑道,笑容分外卖力。
席子钺的目光扫过他身旁那局促的二人时,眼神沉了沉。但仍是平静的站起身,示意保镖放行。
“怀念在病房里。”席子钺淡淡道,没再多说话,再次坐在电脑前。
“叔叔,阿姨,我们进去。”沈梦蓝招呼着两位进病房。
进了房间,关上门,夫妇俩这才松了一口气。
看到床上的怀念,郭桂云又是心疼又是生气,怨责道:“死丫头,出了事还不告诉我们!自己一个人躲在这里!要不是蓝蓝,你打算瞒到什么时候!”
沈梦蓝在他们出发前,已经打电话告诉怀念了,她有心理准备,赔笑道:“不想让你们担心嘛,没什么大事,过几天就能出院了。”
“伤筋动骨一百天,哪那么快好。”
“出了院就回家,别再住公司宿舍了,我跟你妈照顾你。”
“好好好,有你们在,我乐得轻松。”怀念乖巧的应答。
休息室内,席子钺看着监控器,里面的画面尽数落入眼底。但他尊重了她和家人的*,并没有听他们的谈话。
了解病情后,郭桂云稍稍放心,再度想起外面的男人,压低声音问道,“念念,外面那个人是谁?跟你什么关系?”
怀海说:“是你新交的男朋友?看起来是个人物,不太好惹啊。”
怀念茫然,沈梦蓝说,“那是席子钺。东耀的席子钺。”
夫妇俩脸色登时一变。
席子钺……那不就是席邺的叔叔吗……
“念念……你……你还是跟他扯上了?”郭桂云难以置信的问。
怀念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这种情况。她闹不明白,席子钺为什么不出现在她眼前,却又待在外面,让每个来看她的人都看到了。
“没有,我跟他不是那回事,他就是照顾我,我们是朋友。”怀念敷衍搪塞,却越说越底气不足。
她真想让席子钺自己来解释这些,因为她搞不懂他在想什么做什么。
“朋友最多来看看你,哪有守在外面的,这不明摆着让人误会吗?”
“他那样的人,不在意别人的想法和眼光吧……”
“你得让他走啊!你是姑娘家,有了误会,坏的是你的名声……到时候谣传你勾搭前男友的叔叔,多难听……”
“妈,我知道,你没看我现在都不能下地吗?除了几个特别亲的人,我没让人知道我受伤,也没人来看我,哪会有什么谣传。人家就是照看照看我,很快就走了。”
“不行,我等会儿得去跟他说,他是席邺叔叔,有这身份在得避一避!”
郭桂云嘴里是这么说,可当她打算离开,走到外面的休息间,再次看到席子钺时,一个字都憋不出来。
他不像席邺,总是带着笑,一双桃花眼分外讨喜,有年轻人的英俊潇洒又分外亲切,像邻家大男孩般讨长辈喜欢。当初席邺追求怀念时,把这两口子哄的心花怒放,喜欢的不行。
席子钺就是一个男人,威严强势的男人,面部线条冷硬,喜怒不形于色,紧绷的小麦色肌肤上是岁月沉淀下的淡定与稳重。
当他站在怀念父母跟前,两口子如同面对高高在上的大.官,想说的话全都说不出来。
还是沈梦蓝笑着打招呼,“席总,那我们先走了。”
席子钺颔首,陪他们一道出了房间。皮鞋在走廊上发出清脆的声响,如同敲打在两口子心上。他们都没想到,席子钺会给他们送行。
一路走到电梯外,席子钺停住步,矜持又不失礼节的说:“慢走。”
怀海在电梯门阖上前,开口致谢,“席总,谢谢您照顾我们女儿,给您添麻烦了。过几天我们就来接她出院。”
电梯门阖上,他返身往病房里走。
怀念坐在床上,收到沈梦蓝的微信,“从!实!招!来!你跟席子钺发展到哪一步了!!”
强烈的感叹号,表达了她对怀念瞒而不报的愤怒。
怀念想了想,输入:“睡过。”
好半天,沈梦蓝回:“。。。。厉害了我的姐!”
深夜,席子钺照例进了她的房间。他站在床边为她拨了拨凌乱的发丝,又俯下身亲吻她的额头,鼻尖,唇瓣,轻柔的吻一路散落。
怀念藏在被子里的双手紧紧攥着床单。
当他又一次卷起她口中小舌,手掌乱动时,她控制不住身体的反应,由喉咙里泻出声音,动了动。
席子钺调整呼吸,站起身,正要迈步离去,西装袖子被拉住了。
怀念伸手扯住他的衣袖,声音带着热吻后的沙哑,“席总……敢做不敢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