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牛车停下,车上的小伙子和小姑娘没说话,刘老汉又继续劝说,“停这儿很便宜的,停一天也只收一文钱。”
于果想了想,看着祁天彻,“我们把车停这儿吧。”
祁天彻心里有种淡淡的欢喜,他还以为娘子会让他看牛车,自己进镇子逛呢。
当然,于果他们最先去的是卖早饭的摊点吃了碗面,然后就开始买油盐酱醋之类的生活用品,最后还买了一刀子五花肉和一块大骨头,又买了一条南瓜让祁天彻抱着,当然,少不了买米和面粉。
逛着逛着,于果发现需要买的东西实在是太多了,除了吃的,用的锅碗瓢盘她也想着重新买,不过现在房子还没有盖,碗和盘子一样先各买了五个,还花了六两银子买了一个精贵的大铁桶,这个必须买,她最喜欢在桶里泡个澡什么的,方便。
就这样,饶是她已经精打细算的将暂时没必要用的东西不买,还是和祁天彻来回运了两次回停放牛车的地方。最后一趟经过一间卖布匹和棉衣的铺子,于果看了一眼祁天彻身上穿的棉衣,现在天气开始渐冷,包袱里的衣物基本都是她的,祁天彻除了穿一套换一套亵衣,就只有外面穿的这件棉衣了。
“天彻,我想给你做几件厚衣服,进去看看你喜欢什么颜色。”
“我对这个没研究,娘子你给我挑就成了。”
其实他不说,于果也知道他穿绛紫色的衣服最好看,想来他应该也喜欢绛紫色的,不过……在农村穿这样骚包颜色不合适,最后于果做主买了一匹藏青色的衣料,买五斤棉絮,准备给他做一件厚棉袄。昨晚枕的还是那两个包袱,于果又买了一大袋絮布用来做枕头,这边想着枕头,才又想起昨晚盖的那张黑乎乎油腻腻的被称之为被子的东西,顿时觉得头大了,再买了一床新的碎青花被子。
店铺掌柜是一名三十岁上下的女人,她一看他们帮衬买了这么多东西,也不小气,主动送了一套全色的针线包给于果。幸好掌柜的主动送她,不然她还真漏忘买针线了。攀谈中得知店掌柜叫李桃,于果也主动报上了名字,这也算是她在赤水镇上认识的第一位店铺老板了。
满满的东西塞了一牛车,于果才发现自己实在是太能买了。给了一文钱车资刘老汉,然后才赶着牛车回谢屋村。
虽然要上一个小坡,不过祁天彻楞是把牛车赶了上去,将牛车直接停到了家门口,二人合力将牛车上的东西搬下来。刚才进村口的时候她就瞧见谢大婶了,那瞧见牛车时欣喜的眼神她不会看错,她自然不知道这是谢大婶以为牛车“失而复得”的心情,还以为是谢大叔家也要用牛车,所以将东西一卸下来,就赶紧叮嘱祁天彻将牛车送还回去,她自己负责整理东西。
祁天彻回来的时候,身后还跟着好几个人,其中一个人正是谢庆,听他介绍,年约七十岁的阿公就是谢屋村的族长谢白年,另外一名生得肥头大耳的人是赤水镇县令封的里正何大富了,其余二名身壮力健的年轻人,也是谢姓人家,帮忙丈量地方的。
一见里正和族长都来了,于果也连忙放下收拾的念头,和他们打了招呼,大致说了一下她和祁天彻来自哪里之类的,而这也是她第一次见识到这个朝代丈量土地的方法。竟然是靠步数去算计的,对,你没有看错,真的就是靠步数,那两名身壮力健的年轻人一边走一边数着步数。
最后,量得半山坡的空地是四亩,其实还差三十九步才够四亩,不过里正和族长的意思是按四亩算,由于是宅基地,一亩要八两银子,这四亩就是三十二两了。看着族长那脸古板严谨的模样,估计讨价还价也没用,所以于果爽快的给了银子,里正出了地契签了名字按了手印,又交给族长签名字按手印,然后将地契交给了于果。
趁着族长和里正也在,于果又请那两年轻人帮忙丈量了谢庆的旧屋,不足一亩。于果便问谢庆他那旧屋子的价钱,谢庆有点不好意思的开口要七两,又道:“小果姑娘,虽然这破茅屋不值钱,地也不够一亩,可是我……”
见他窘迫的表情,于果也大概猜到他接下来的话,况且他开口要七两也比她预期的要少了三两,于是爽快的给了他七两,不过于果要求他将这宅子的地契给她。
谢庆回家拿地契的时候,里正和族长热情的邀请她去看田地,最后,于果以一亩地二两银子的价格买了村西边那块荒地,一共十亩二十两,又以一亩地三两的价格买了大尖山脚下的那块沙地,一共五亩十五两。
得知小果竟然买了村西边的荒地和那块沙地,谢庆懊悔的表情那么生动那么显然而见,说道:“小果姑娘,你被骗了。那块荒地下有水,种不得麦子,那块沙地也是,种啥都不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