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也是精神一振。
虽然他已经做好了长子年轻夭折的心理准备。不过,长子资质无双,又深得帝心。在一众皇孙中独一无二。论圣眷,他这个做父亲的也远远不及。
如果太孙的病能治好,对太子府也是极有利的事。
元祐帝的怒气也在瞬间消失无踪,语气缓和了许多:“你有什么办法,只管道来。只要能治好太孙,朕一定重重有赏。就算你想做院使,朕也会应允。”
院使执掌太医院,是正经的四品官职。徐沧不过是一介民间大夫,元祐帝许下这等重赏,委实是罕见了。
徐沧却皱了皱眉头道:“草民想的法子,不敢保证能治好殿下。而且,实施起来,只怕也不太容易。”
元祐帝淡淡说道:“有朕在,没有做不到的事情!”
这么威武霸气的话,也只有一朝天子有这样的底气说出口了。
“那草民就直言了。”徐沧张口说道:“太孙殿下的病症,一半是因之前的风寒而起,另一半却是心病。心病还需心药来医。若是能让顾二小姐嫁给太孙殿下冲喜,太孙殿下如愿以偿,心情一好,或许就会好转了。”
太子妃:“……”
太子:“……”
元祐帝:“……”
没等他们反应过来,躺在床榻上的太孙已经神色激动地张口了:“不行!此事万万不行!皇祖父,孙儿这副病躯,不知能苟延残喘几日,怎么能让阿宁为我冲喜!若是我不能好转,岂不是害了阿宁!不行!我绝不同意!”
因为情绪太过激动,太孙连着咳了几声,一张苍白的俊脸咳得通红。
小贵子吓得扑上前,忙为太孙拍打后背。
太子妃也扑到床榻前,焦急不已地问道:“阿诩,你现在感觉如何?”
元祐帝也转过头来:“阿诩,你先别激动。”
太孙急促地呼吸几声,起伏不定的胸膛总算稍稍平复,声音依旧虚弱低沉,却透着决然:“皇祖父,徐大夫说的这个办法,绝不可行!”
“冲喜一事,不过是民间陋习。谁也不知是否真的有用。万一没用,阿宁刚嫁过来就成了寡妇,她这一辈子就都毁了!”
“再者,睿堂弟之前在椒房殿里的所作所为,已经伤了阿宁的清名。说起来,是我们萧家儿郎对不起她。皇祖父心有顾虑,不便再赐婚。阿宁聪慧明事理,心中虽然失落,也不会生出怨怼。孙儿也是一样。”
“想来,这也是孙儿命中无福。所以阴错阳差,错过了阿宁。”
“既是如此,不妨就一别两宽,各自欢喜。孙儿能活多久,都是上天注定的事。决不能因此拖累了阿宁!更不能连累得皇祖父背上不光彩的名声。”
太孙说着,情绪又激动起来,满脸异样的潮红。
徐沧见状,立刻皱了眉头:“殿下身体不佳,万万不可如此激动,更不宜大喜大怒,否则会伤了身体。”
元祐帝也道:“徐大夫说的是。阿诩,你先平心静气。这只是徐大夫的提议,朕还没应下。”
太孙深呼吸几口气,神色慎重地重申自己的心意:“冲喜的事,孙儿绝不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