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李局长,现在这种治安事件接连不断地发生。”
停顿了一会,魏子栋极力把自己打扮成那个忧国忧民样子,以配合他的内务部长一职。
“所以,我认为,我们现在应该抛弃过去的矛盾,共谋国事,以安民心,民心得安,国事方安……”
说话,魏子栋便屏声息气地看着李四勤,他之所以会委曲求全,要求李四勤帮助自己,根本原因却是因为这些乱子,现在已经威胁到他内务部长的位子,现在是抢劫,若是到时再发生革命党叛乱,恐怕他这位子也就做不稳了。
对于醉心官场的魏子栋来说,这绝不是他可以接受的,所以,他才会想同特勤局合作,借助特勤局的优势,从而提前掌握革命党的叛乱。
“国事方安!”
眉头的猛然跳动了一下,李四勤的心下却是一阵冷笑,他魏子栋什么时候以国事为重过?当初在保安部的时候若不是因为他的私心,自己又岂会……心下冷笑一声,他却是想听魏子栋接下来怎么说。
“行了,李局长。您也不必装糊涂了。我知道你们在革命党内有很多特工。如果我们两家合作的话,没准凭借你我之力,就能把叛乱制止于瞬间。”
可是对于魏子栋的这番表白,面无表情的李四勤却依然是没有表态,不过,他知道最后总得打破沉默才是,在思索良久之后,李四勤打破了沉默,随后逐字斟句酌地开了腔:
“就目前来说,以特勤局对革命党的了解。其从未甘心过在政治上的失败。这毕竟是一个强硬的对手,不过我很难想象,他们会于现在发动武装叛乱。尤其是在当前,当前这种局势极为稳定的情况下,发动武装叛乱的可能性,非常渺茫。”
注意地听着李四勤回答的魏子栋微微一愣,随后他有板有眼地说道:
“那么,如果大总统病逝呢!”
大总统病逝!
猝然一惊。他是通过什么渠道得知的?今天早晨收到的那份身体状况报告,绝对不会外泄,即便是总理也不会……可魏子栋是通过什么渠道得知的?不对,大总统还没有死,他只不过是病重,对……只是病重而已!
冷静下来之后。李四勤的一双眼睛盯着魏子栋,望了好一阵子。然后,他慢声细语的说道:
“魏总长,你要知道,如果你的这番话传出去的话。坐给国务院造成什么样的影响!”
盯着魏子栋,李四勤的声音微微发冷。
“不过我这个人有些话,我是不会说出去的,我希望你能明白,有些话,不是我们应该说的。也不是我们可以说的……”
对于李四勤的警告,魏子栋却是一笑。
“你听我说,阿四,”
这会魏子栋却是换了一个极为亲近的称呼,不过他并没有注意到李四勤在听到这个称谓时眉头微微一跳,他只是继续往下说去,
“自从去年,总理和总统合作通过向国外派出远征军之后。中央和省军组成远征军出征,虽说中央军占了大头,可地方省军的兵力毕竟有限,这不过才一年的功夫,省军差不多也就为之一空了,过去,一个省至少有一个师,而现在除了满洲那地方,有几个省的省军没派空,就是云南,现在所剩之兵,不过也就一个旅,像广东、福建这样的省一个省,少则一个团,多则至多两个团,南方各省兵力之空虚,可是前所未有的事情。”
眉头微微一跳,李四勤抿紧嘴唇,脱口而出。
“你是说革命党有可能借机发动叛乱?”
音落,李四勤却又皱了皱眉头:
“不过,各省不还有内务部队吗?而且北方还有几十万陆军,若是他们发动叛乱,这未免也太冒险了吧!”
“当年武昌首义的时候,满清可不还有百万大军,那些革命党现在是什么状况,其为乱党,与其与强盗同待,不若拼命一击!”
他戏剧性地停顿了一下,用一种令人信服的神情看了看李四勤。
“若是这一击得逞的话,那他们可就赚大了!”
接着魏子栋又说道,
“当然即便是他们一击不成,那也没什么,毕竟,现在他们已经没什么可以损失的了,即便是不造反,他们不也在国外流亡吗?”
点点头,李四勤却是没说什么,不过他突然意识到,这或许是一个机会,是把军法执行处和保安局的注意力转移到别处的机会,如此一来,或许到时行动会更加顺利。
“现在的革命党就是输尽了家底的赌徒,无非就是再搏一把的事,”
叹息了一声,魏子栋的面上似乎带着些许可惜之色。
“这搏一把是好,可是不知道会死多少人,会有多少人因其野心而死。所以,我才想在他们起事之前,制止他们,不过他们在什么地方起事,有什么人参与,我现在没有这方面的情况,而且总统府、国务院会不会相信我,这都是问题……”
蹙着眉头听魏子栋这么说,李四勤隐约明白了他的意思,他不仅仅是想让特勤局和保安总局合作,更重要的是想借特勤局对国务院,准确的来说是想借对少爷的影响,从而……心下思索着,李四勤的眉头皱成一团。
“我明你的意思是,”
抬起头,看着魏子栋,李四勤用显得有些严肃的口吻说道,
“可这一切不过只是推测,如果特勤局要是插手其中的话,那……可就是要押上特勤局好不容易才树立的名声了!”
面对李四勤的回答,魏子栋却是抬起手说道:
“可,如果成功的话,那你我都是国家的功臣,你知道我想到了什么?眼下正是国家最需稳定之时,如果革命党发动叛乱,到时各省将军皆上防止叛乱为名,进而扩充军队,到那时,总理的一番心血可就白费了,这样的局面,可都不是你我愿意面对的,而且也不是总理愿意看到的。”
静静的坐在沙发上,李四勤却是一声不吭的坐在那。见他还是没有反应,魏子栋又接着说:
“到时,总理的一番心血白费了,没准,等他日,不定还要打一场内战什么的,到时只怕会死伤无数啊!”
依然缄口不语的李四勤,却是微微抬一下眼,望着天花板上的吊灯。他们压根就不知道,也不会知道,这一切的背后是什么,思索片刻之后,他方才似有些犹豫的点点头,
“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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