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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余金家的鸡蛋，都是由刘百全送到王家去。两天一次，每次刘百全都说是刚从某某地方收上来的，顺道送到王家来。前天刘百全刚送过将近两千个鸡蛋，昨天不用送，因此王洪顺不知道刘余金从山里回来的消息。五、六天没见姐夫，感觉心里惶惶的，干什么都不踏实，就跟没了靠山似得。

刘余金笑着点头，把自行车停到摊位后面的空地上，看王洪发还有些手忙脚乱的，便问洪顺：“洪发干了不小长时间了吧？！怎么还这么慌手慌脚的？”

王洪顺每次都是自己这边卖完了才会去弟弟洪发那帮忙，即便他看到洪发确实忙不过来，也不会丢了这边摊子去他那边。他很清楚自己的本分！

刚开始，他看到弟弟忙不过来，还以为是跟他当初一样，是因为生意太忙的缘故。不过，看得次数多了，就知道洪发忙乱的原因：“他主要还是算账不行，老是算错。人家买的少，他还能应付，人家只要买到五十以上，他就算不过来了。好在好多客户都认识您，他算少了都会主动照着对的钱给他。算多了就提醒他，帮他一起算。可是也有那不讲理的，算少了还好，不声不响就拿走了，要是算多了，就嚎着嗓子跟洪发干架。人家吵他、他就更慌，前天都急哭了一次。嘿嘿！他小时候，我伯伯逼他上学他死活不干，现在终于知道吃苦头了！”

王洪发不会算账？刘余金就跟听稀奇似得，稀罕的要命。“不会算账他还敢出来做生意！这胆子是怎么长得呀？”

“哈哈！他呀！就跟那个在我们大队改造的老教授说的一样：叫什么无知才无畏。不过，今天好些了，前天一到家就跟大哥家的允浩学认字算账。昨天听弟妹笑话他，半夜讲梦话都在背乘法口诀表。”

“哎！有需要学的才快！你呀，也别笑话洪发，你也要跟你家孩子后面学认字。你这一天天的总让孩子帮你记账，可不行！你别看我，我现在只要有空就拿着春香的书认字呢！就是老记不住，头响看过认得了，转身就忘了。真特么急死人！”

“这可真是，我前段时间也认字来着，头天晚上我家老大叫我认会了山、木、水、火、土。第二天晚上，我家老大指着叫我读，我偏偏看着是山，脑子就记得应该读土。把我家老大气得不行，现在搞死都不愿教我了。”

两个人一边数鸡蛋、算账、收钱，一边闲聊，那边跟刘余金约好要活鹅的老太太找了过来。

“呀！小刘同志，你今天来啦！你让老李带话给我，说是我要的三只鹅带来了，可是滴？”

“是滴！老人家！我不知道您家在哪，要不然我就直接送过去了。您稍等一会，我给您送到家去，三只鹅有三十多斤呢，您可拎不动！”

“嗳！那敢情好！我去看看能不能买到大米，你帮我一起送回家，可好？”

老太太见刘余金愿意帮她送到家，她就想着把大米，麦面这些重的也顺带买了，让小刘用自行车一起驮回去。

“照！我去帮您吧！”

反正洪顺现在也不需要他帮忙，他干脆就推着车子跟着老太太走，也省的老太太还要吭哧吭哧的背来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