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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对于曲染而言，一无所有这倒是其次，她脑子里的肿瘤，这个病却一直折磨着她，令她生不如死。

尤其今天在情绪大为波动，和贺臣风歇斯底里的一番发飙之后，曲染这个时候脑子疼得剧烈，那样的疼痛好像是快要把她的性命给瞬间夺走那般。

剧烈的疼痛即使在大量止痛药剂的服用下，也依然还是难以缓解，曲染难受得抱紧自己，胳膊上已经抓挠出一道道的痕迹。

她也清楚这些年一直喘着一口气活着，一是为了女儿，二是为了报仇，不管是林月琴，还是曲灵，甚至包括颜雅真的父亲，当初他们一手策划着把她给送进了监狱里，这一笔账，她一定会跟他们好好算。

“不痛，一点都不痛。”

“曲染，你没有痛得资格，撑下去。”

曲染喃喃的自语，唇色已经泛白，额头面颊上全是汗流浃背的汗珠在无情的划过。

对于曲染而言，即便是贱命一条，也要撑下去的，拼尽全力的撑下去，她甚至连死的资格也没有。

可是，贺臣风却丝毫不知道他这一辈子唯一深爱的女人正一个人咬紧牙关的承担着非人的痛苦，一边在受着病痛的折磨，一边还要在他们这些人面前表现得不那么狼狈不堪。

纵然曲染知道自己是挺狼狈的，可是尤其在今晚见过贺臣风之后，她更加要让自己坚强下去。

——

曲染和贺臣风之间的不可能，其实某种程度上也影响着曲英杰和岳芯蕊的关系，至少曲英杰也不再像以前那样的崇拜尊敬贺臣风了。

在曲染出事，白白的坐了四年牢的艰辛日子里，贺臣风选择了袖手旁观，这一点就不能被人原谅。

虽然曲英杰不想和贺岳两家的人有牵连，但是，曲英杰目前有婷婷要养育，甚至上次岳芯蕊也给了他一定的施压，若是今天不来升恒集团报道的话，陈涛定然会被开除的。

果然，在这一天来临的时候，陈涛早早就来了公司，尤其是在迫不及待的等着曲英杰出现，还不断的打电话给曲英杰，提醒着他来公司。

当曲英杰不接他电话的时候，陈涛是火气腾腾的爆粗，“死小子，欠揍啊，今天要是敢不来，老子马上就去歼了李芸芸那个货。”

陈涛可是心知肚明曲英杰之所以会有这么大的转变，尤其是那样拼命的打工赚钱，终其原因就是因为李芸芸母女两个。

这话没被曲英杰听到，若是听到，两人免不了又要干一架的。

陈涛揣着手机来来回回的在升恒集团门口蹦跶，显然是坐立不安的，当终于见到曲英杰的身影时，陈涛这个时候仿佛终于可以放下心中的石头了。

“卧槽，你终于来了，我还以为你没种不敢来呢！”陈涛这会儿倒算是勉强友善，但看向曲英杰的眼神就是算计的，是诡计多端的，明摆着就是以后不会让曲英杰好过的，要知道他既然能保住自己的工作，他可是保安队长，是曲英杰的顶头上司，曲英杰的一切行为都得听从他的安排。

曲英杰也是习惯性的沉默，这些年来，仿佛所有的疲倦和劳累，内疚和负罪，已经让以前的曲英杰给彻底的死去，恍如脱胎换骨似的彻底大变样了。

但陈涛就是要挑衅他，即便看似很友善的笑容，说出的话语就是恶意的奚落调侃，“喂，曲英杰，你跟我实话，宫耀进去那么多年，李芸芸一定很寂寞吧……”

陈涛在说到“李芸芸”三个字的时候，曲英杰是很条件反射性的防备他，狠狠瞪视的双眸里也是在警告着陈涛不许乱说，其实真要是动起拳头来，陈涛绝对不是他的对手。

可陈涛就是那样的犯贱，继续恶心吧啦的说些下流可耻的事，“李芸芸床上功夫怎么样，一定是你喜欢的吧，肯定把你哄得很开心，不然怎么能让你这么心甘情愿的，拼死拼命的为她们母女两个赚钱，啧啧，曲英杰，你心机不小啊，要是我，我也愿意。”

毕竟，所有认识李芸芸的人都很清楚，李芸芸之前除了脾气不好之外，其实也算是有那么几分姿色的，至少脸蛋看起来还是不错的。

这一刻，听到这番话的曲英杰面色已经足够的阴翳，低沉冰冷的话语警告陈涛，“你最好给我道歉，收回那句话，不然我撕烂你的嘴。”

曲英杰是一字一顿的，双瞳里已然是跳动着炙热猩红的火焰直逼陈涛。

而陈涛似乎不懂得见好就收，也是低估了曲英杰的脾气，以为曲英杰如今为了工作是再多的忍气吞声，他也吞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