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云呵呵一笑,“老夫人,回去好好琢磨,好好琢磨,哎呀,我们侯爷是讲道理的人,您看他什么时候不讲道理过?过来剿匪也是为了你们好,你们身为地方士绅总得起带头的作用,是不是?回去好好想,想清楚了,是剿匪重要,还是几只牛羊重要?嗯?”
说着又自言自语道:“我们也不愿扰民啊,奈何山贼太厉害,在山里开荒种地,还暗里劫持商贾,做起了买卖,啧啧,这哪里像山匪,倒像是要立山头造反的……”
他看向翁婆子,道:“您说是不是这个理?”
翁老婆子的脸一下就白了,指着青云道:“你,你们,你们敢……”
“呵呵。”
青云皮笑肉不笑地道:“阉党,人人得而诛之!老夫人你想清楚了!”
翁溥赶到家的时候,翁婆子已躺那床上了,齐媛儿正在伺候着,翁溥一见这样,眼泪就下来了,跪在翁老婆子跟前道:“娘,我们放人吧,冷云势大,浙江巡抚跟他穿一条裤子的,把嫁妆都还给那人,和离……”
“咳,咳!”
翁老婆子猛地地咳着,挣扎着坐起来,道:“不,不能便宜那,那贱人!不,不和离,咳,咳,给,给她休书,这,这就写!她,她无子!!”
十年未生儿子,可却生了女儿,怎么看这条都勉强,但显然翁婆子已疯了,就想着怎么恶心杨家,和离多没面子,必须得休妻啊!
翁溥也是恨,想想杨贞对自己的态度,便是一咬牙道:“好,儿子这就写休书!”
写好休书,内容自是不堪,把杨贞说得与人尽可夫也差不多了,写完一看,满意极了。好似多日受得鸟气得到释放了一般,心里那叫一个痛快!
只是当书信被送到杨家后,却是被扔了出来。过了两日,便见青云拿了一份手稿出来,翁溥一看,差点晕过去。
上面写得正是他调|戏妇女,关进大牢的事。
“这,这是误会!不然县太爷怎会放我回来?!”
青云呵呵笑着,“是啊,我想也是误会。可惜那些想着出名的书生却不晓得你冤屈,嗳,我说翁公子,要是我家夫人不拦着,任由人把这东西发出去如何?”
“你!”
翁溥气结,看着青云那笑嘻嘻的脸,他沉默下来。
人言可畏,这个道理他是懂的。
这东西分明是杨满月对他的报复,若是不按她意思做,就要让他身败名裂!
好狠的女人!
这一刻,翁溥终于意识到那个能名满天下的女子不是靠写几首诗,也不靠运气才能名满天下的。所谓盛名之下无虚士,人家是真有本事的。
这手段妖孽到让人不敢置信,他叔父是科道言官,操控舆论已是高手,可与这女子比起简直是小巫见大巫,他老人家那点道行根本不够看的。翁溥觉得杨满月若是想搞他叔父也是分分钟的事,根本不需要冷云帮忙,就她手里那报纸就能把人搞死!
想到这里,翁溥深深打了个冷颤,而翁婆子也怕了。
到了这个点,她终于明白她家老爷的官位是不够看的,在冷云这等人物跟前,她家那三个男人捆一起都是个渣,若是再不识趣,下一次就是她家里男人罢官灭门了!
权利的优势让翁婆子服软了,不但写了和离书,还吐出了所有嫁妆。
东西送到杨家后没几天,杨满月派人送了一封信,说明翁溥可以来看女儿,但不能行骚扰事,婚丧嫁娶随意,若是再敢骚扰她姐姐,那就没亲戚情面可说了。
事已至此,翁家还能说什么?
翁溥那叔叔倒是想弹劾冷云,可才露出一点风声就被按了下去,莫说是文官集团了,就是翁家的主子侯景都不许他生事。
马融的事已让天子起疑,觉得自己身边奴才也靠不住了,若是这个时候再生事,定是要把自己扯进去的。翁家人傻,侯景可不傻,他聪明着哩!
如此,杨贞终于是得到了自由,彻底与翁家划清了界限。和离回来那天,她喝了整整一壶酒,大哭了一场,然后第二天,所有人都惊讶地发现,大娘改了妆容,改了打扮,不再穿那颜色沉重的衣裳,妆容也明艳了许多,人们这才发现,大娘其实还很年轻,过了年也不过才27岁,正是一个女子虽美的时候,少了少女的青涩,多了成熟|女人的妩媚,正是最富魅力的时候。
一些人不由暗暗想:离开了翁溥那样的畜生,就大娘这样的再寻个男人还真不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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