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婳同木齐目光对视,木齐是在侯府长大的奴才,备受永安侯的欺凌侮辱,他们之间仿佛有什么关系似的。
木齐面色阴郁,紧了紧拳头,苦笑道:“你很聪明,我瞒不过你,我娘是灶房上的帮佣,一日被老永安侯给……她刚刚嫁人的丈夫气不过,闹上侯府,被永安侯府的奴才打吐血,没熬过半个月就去了。”
“我娘悲愤交加,安葬丈夫后就疯了。可是她有了身子,生下我之后,自缢身亡。”
木齐声音很沉重,透着无奈和痛处,这伤疤很疼,除了给皇上和三弟外,连给他治病的神医都不知道,他有那样的病,除了从小受尽委屈欺凌外,亦有可能他还在娘胎时就落下的病根。
“那你到底是不是永安侯的……慕家骨血?”
慕婳握住木齐颤抖的拳头,拇指轻轻抚摸过他的虎口,“慕家祖上可……可不怎么样。”她并不想身体里流淌着慕家的血,尤其是在她狠狠贬低了祖宗之后。
“不知道!”
木齐摇摇头,“我娘死前什么话都没有留下,永安侯不介意养个奴才,让人把我抱进府,成为了小厮,伺候如今永安侯的小厮,许是他们也知道难为情,封住大部分人的口,只说我是老侯爷觉得可怜,才收做奴才养大的。”
他亦不想认永安侯,可婳婳若是期望的话,他不介意把侯府的一切夺过来!
“我觉得姓木挺好的。”
慕婳掰开他的拳头,手指在他掌心轻轻写了木字,“他爵位能不能保住都很难说,有背了满身的欠债,你若是回去,只会让他们苟延残喘,令所有人都不敢上门追债,不敢议论三小姐,以后他们肯定会借着你的势力胡作非为,虽然夺走爵位,他们伤心难过,可是他们能用亲戚关系得到更大的好处,何况被这群人缠上,很烦人亦很令人恶心!”
“这同我初衷不符啊。”
慕婳瞪圆了眼睛,凶巴巴说道:“你看什么,我就是睚眦必报,恨不得他们倒霉的女孩子。”
“婳婳,跟我姓木好不好?”
“……”
慕婳想要答应,可心头残留的执念令她无法点头,“现在还不成,以后我会想通的。”
慢慢宁死都不肯舍慕姓,她没有办法代替慢慢答应下来!
“对我好一点,许是我会尽快答应你。”
慕婳哈哈一笑,“我先走了。”
她策马扬鞭,潇洒而去。木齐勾起嘴角,整个人都好似沐浴在阳光中,令人觉得暖暖的。
“指挥使,令爱的骑术很好啊。”
“木大人能生出慕小姐这样的女儿,您真是太厉害了。”
这样阿谀奉承太直接,木齐听着高兴,心情更是好,翻身上马,爵位很重要?是的,可他未必就不能赚来一个世袭爵位。
永安侯,婳婳看不上,他也就不稀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