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三皇子实在太不甘心了,竟没有谢恩,倔强的跪直了身子:“论才干,我比平庸的皇兄强的多。论计谋论手腕,我自认都不输给他半分。唯一输给他的,就是出生比他迟了两年。为什么父皇连个机会也不给我,就直接把我判出局?”
如果把皇位之争比喻成一盘旗,京城无疑就是棋盘。他和太子各执一子,争夺不休。虽然他呈了败势,可还有一拼之力。皇上让他离开京城,无疑是连博弈的机会也不打算给他了……
皇上看着满眼不甘愤怒的三皇子,缓缓说道:“你错就错在太过自负,也太过胆大。你说的没错,论才干,你确实比太子更甚一筹。如果论心狠手辣,他更是远不及你。可他有一点,却是你永远也及不上的。那就是仁厚!”
三皇子也豁出去了:“要做帝王,最忌讳的就是心慈手软。父皇就不担心,将来这江山会败落在皇兄的手里?”
皇上脸上没什么表情,眼神却冷了几分:“朕刚才还少说了一句。你还输在太过狂妄没有自知之明。你口口声声说你比太子强的多,可在朕看来,太子有知人之明和用人的度量。他或许没有开辟疆土的野心,可守住这天下太平却是足够了。”
不等三皇子反驳,皇上又淡淡的说了句:“太子登基,大概能容得下你偏安一隅做个富贵安乐的藩王。若换了是你,你能容得下你皇兄吗?”
……当然容不下!以他的性子,绝对是宁可错杀不能放过,绝不留下任何隐患。
三皇子也是骄傲的,不屑于在这样的事情上说谎,抿紧了唇角不说话。
皇上心里的些微波动和遗憾不舍也都尽数收拾了起来,淡淡的说道:“你先回去吧!过几日朕会颁圣旨。”
三皇子忽的笑了,笑容里满是自嘲和苦涩:“儿臣谢父皇恩典。”深深的一跪到底,然后起身离开。身影决然,却又透着说不出的萧索和颓然。
可至始至终,三皇子也没有回头看一眼。自然也没看到他离开的那一刻,皇上的眼中闪过一丝水光。
……
虽然还没正式下旨,可皇上即将赐三皇子番地并且让三皇子就番的消息,却像火势般迅速的蔓延开来,很快就传遍了皇宫内外。顿时引起了轩然大波。
三皇子和太子的储位之争,已经有近十年之久。以前一直是三皇子占上风,这两年来情势有所逆转。明眼人都能看出圣心所向。可谁也没料到,这一天会来的如此之快!
太子一党人心大振,个个拍手称快。三皇子一派却惊慌失措,纷纷去三皇子府上探听消息。三皇子府却紧关大门,谢绝所有来客。这样的态度,无疑证实了这个消息确实是真的。
一时之间,三皇子一派的所有官员都人心惶惶。
郑国公府上下也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困境。
其实,郑国公父子早就隐隐料到了这一天,也有了一定的心理准备。可等这一天真正来的时候,依然心惊胆颤。父子两人在书房里相对无言,沉默许久,郑国公才叹道:“三皇子这一走,贵妃娘娘在宫里的处境只怕愈发艰难。”
郑蕴神色黯然:“何止是贵妃娘娘,我们郑国公府今后也会举步维艰。”
郑国公打起精神安抚道:“能全身而退,已经是幸运了。皇储之争腥风血雨在前朝也是有过的。圣上贤明,太子又仁厚,三皇子至少性命无虞。我们今后在朝堂内外都谨慎低调些,也就是了。”
也只能这样了。
郑蕴应了一声,不知想到了什么,又叹道:“君彦年纪还小,也不知他能不能熬的过去……”看这架势,郑君彦的仕途只怕是暗淡无光到此为止了。
郑国公默然片刻,淡淡的说道:“以后总会习惯的。”很快又扯开了话题:“最多几日,圣上就会下旨让三皇子就番了,到时候你和君彦去送行吧!”
郑蕴叹口气应下了。
……
太子得知这个消息之后,激动的几乎无法自持。在书房中待了一个下午,不准任何人近来打扰。到了晚上,终于还是忍不住命人备马,去了定国公府。(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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