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诺收回手,轻轻的摆了摆,眉毛耸了耸,嘴角一弯,也不甚在意。
“许诺,时间到了,上位。”
“哎,来了。”她开心的走到演播室。
“汪台,这是什么意思?为什么突然换下我?”乔丝瑜冲进台长办公室。
“丝瑜啊,这事啊。昨天下午台里刚刚决定的,为了多培养一些骨干。许诺是新人,你作为前辈也带着一些。”汪台四两拨千斤的说道。
乔丝瑜掐着手,面上依旧带着笑,甜甜的说道,“汪叔叔,我爸昨天还和我说着来,改天有空请您去小汤山游玩一番。”
汪台面色有些挂不住,“嘿嘿”的干笑两声道,“丝瑜啊,有时候我也做不了主。”
乔丝瑜明白,这许诺也是有来头的,她浅浅一笑,退出办公室。
一出了办公室,整个人沉郁下来。孙玉瑶看到她从台长办公室出来,倚在一角,看着演播室。
“主播的不错,一点也不像新手。”乔丝瑜从她身边走过时,她不轻不重的说了一句。
乔丝瑜微微一怔,白着脸,回头看了眼演播室,嗤笑一声,“我倒要看看她有没有本事永远坐在去。”
孙玉瑶嘴角一扯,两人一前一后走了。
陈池立在窗前正在通话,“我会看的。”
“当然。”
“奖励?好——”陈池拖长声音,嘴角带着笑。“好了,在那儿好好学着,别给我丢了脸。”
桑榆从洗手间出来的时候,见陈池悠闲的倚在窗边,正在通电话。见她出来,就挂了电话。
陈池扭扭腰,手揉着腰部,“腰酸背疼的。”
桑榆装作没有听见。昨儿一晚上,陈池就在那张沙发上将就了。见她没什么反应,他上前摸摸她的头,嘴角挂着笑,轻声问道,“身上的伤还疼不疼?”
桑榆往后一退,拿起一旁的书,坐下来。
陈池微乎其微的叹了一口气。
桑榆看着手里的书,那一页一直停在那页,她一个字也没有看进去。陈池坐在沙发的一角,看着手里的文件。从前晚开始他就在医院陪着她,寸步不离,连公司的事也让秘书给送到医院来了。
阳光斜斜的射进来,斑驳的光点打在他的双肩上,他深沉的眼眸盯着手头的文件。桑榆静静地看着他的侧脸,认真专注,这是她从来没有见过的他。是谁说过,认真工作的男人最帅。
她第一眼见到陈池时第一感觉就觉得他不好相处,这些顽劣公子游戏人间,哪有什么真情。在和他的相处中,陈池一步一步地进,她一步一步的退,终于被他逼迫到死角,不容再退时,她决定放手一搏,可是还是变了。
陈池感觉到她注视着自己,抬头,一霎间四目相对,桑榆就撞见了那双黑眸里,她迅速的垂下眼眸看着书掩饰自己的情绪。
“出去走走吧,老呆在屋里也不好。”陈池云淡风轻的说道。
桑榆转头看了看窗外,看着蓝天白云不时飘落的树叶,她套好鞋子。
两个人并排走在羊肠小路上,这样的氛围真让人心静。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手拨弄着路边的渐渐泛黄的梧桐叶。
陈池一瞬不瞬的看着她,他记得他第一次看到她时,她还没有现在这般削瘦,现在那瘦弱的肩膀让人忍不住保护。
一阵秋风扫过,一头发丝迎风飞舞。桑榆下来时只穿了一件单薄的针织衫,此时才发觉有些冷。右手慢慢的收回来,搭在左臂上摩挲着,抬脚向前走去。
没走几步,突然间,背上就批上一件衣服,她感受到衣服上传递的他温热的气息,她微微的侧过头看了一眼,眼神里闪过什么。
陈池静默了一会儿说道,“照片是乔丝瑜拍的。”
桑榆的脚步一顿,心里一紧,收手绞着身上的衣服,眸色渐渐的暗下去。
陈池上前双手固定住她的双臂,“可我看到照片真的很生气。”
桑榆愕然,陈池盯着她,不容她逃避,“以后不会再发生这样的事了。这事我会处理的。”尽管语气是平淡至极,可她听说出了这里面的阴冷。
她抬起头,抿了抿嘴,双眼对上他的眼眸,平静的说道,“算了。”声音悠然,“丝瑜也是爱狠了。”
陈池心里叹气,这个傻姑娘。一句算了,就能了却她的痛吗?他见惯官场商场的尔虞我诈,深深的明白一个道理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
“不行。”他语气坚决。
“那你准备怎么办?打她一顿?”桑榆耸耸肩,敛下眼角。乔父的身份在那儿镇着,乔丝瑜因为有着家里的庇佑才会有这般做法。
陈池探过身,轻轻的拂过她刘海的乱发,“桑榆,不管什么人做错事总该得要他(她)应有的惩罚。”
桑榆心里一阵冷笑,那是针对那些无权无势的小老百姓,她张了张嘴想说,像你们这些有权有势的人出了事不是“我爸是李刚!”
终究她还是没说出口,心里泛起了莫名的苦涩,想起当初自己来到C市就是因为没有关系,生生被挤下来,最后不得不去了现在这所私立学校。
还有她爸爸最后不也是因为——一瞬间如鲠在喉。
“好了,这事交给我。”她怎么忘了陈池霸道,她现在身上贴上的是陈池的标签,动她不等于删陈池的耳光吗?桑榆扯扯嘴角,收起来自己的情绪。
“桑榆——”她刚转身一个声音叫住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