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思片刻,我觉得这种可能性不打。
首先,从我和陆振阳这么多年的接触上看,他并不知我有《死人经》这回事。另一方面,陆振阳曾在蚩尤肩髀冢被得到过蚩尤传承。这次他去蚩尤头颅冢,多半也是为了传承一事。
最大的可能是,他在蚩尤肩髀冢内得到的传承也不完全,需要到头颅冢去获取全部传承。而不会跟《死人经》有关。
当然,这一切只是我的猜测。世事无常,下半部《死人经》既然出现在了蚩尤冢里,那应该跟蚩尤存在一定关联,陆振阳如今已经获得了蚩尤的一部分传承,难免不会知道些什么。不论如何,到时候我一定要更加小心才是。
将这件事暂时放到一边,我所疑惑的还有另一件事。
姽婳为何要在消失的最后一刻,才将这个消息告诉我?
以她的性子绝对不可能是忘记了,更何况,她用的还是灵识传音的方法,肯定另有深意。
思来想去,我也想不到答案,只能猜测是她不方便说。就像开始我问她去了哪里,她也不肯告诉我的原因一样。
天道不可言。
她不敢说出来,就是怕被天道知晓。
如果是这样的话,或许,这本《死人经》的来历,也与天道有关。
思索着这些事情,我没再外面多站,转身回到了火神庙大殿之中。
如**子拿到了丈天尺,我们在面对陆振阳时自保无虞,可是光是自保还是不够的,这一趟关系到我能否拿到《死人经》下半部,我务必打起十二分精神,做好万全准备。
之前我思索过,现在的我,唯一能对陆振阳起到威胁的,便是在我体内孕养多日的轩辕剑。但光有轩辕剑还是不够,轩辕剑只能作为出其不意的杀招,如今我和他相差了整整一个大境界,如果不能一剑将其重伤,陆振阳肯定不会给我下次机会。
要是祭祀恶灵还在就好了,以它那可以独立抗衡十八位天位的实力,再加上轩辕剑,陆振阳就算再强横,我也不相信他能够抵挡得住。
可是如今我根本不知道他在哪里,自从上一次在尸阴宗外离去之后就再也没有半点消息,当时他说只等他把体内力量消化完后,便会回来找我,还说待他恢复之后就能把我身上的麒麟蛊给抹去,可如今这么久过去了,连麒麟蛊都在蚩尤肩髀冢内脱离了出来,我也顺利晋升到了天师境界,可他依旧不见踪迹,也不知是不是出了意外。
就在这时,我的相柳皮袋中突然传出一阵波动,打开一看,竟然是很久都没有用的那支阴阳阎罗笔,正在剧烈晃动。
这阎罗笔,乃是文山一脉的传承之物,当初在玄学会的雏凤赛上,我就经常从张非文那里借来使用,后来见我用得顺手,张坎文执意将其赠送给我,只是以我现在的境界,这个法器在与人对战过程中起不了多大作用,所以就一直放在相柳皮袋里,很久都没有管过了,不想这时却莫名自己晃动起来。
我将阴阳阎罗笔取来,握在手里想要仔细观察一下,然而在离开相柳皮袋后,阎罗笔突然从我手中挣脱了出去。
我原以为它是要飞走,却不想只是围着我绕了一圈,然后便停在了我面前的沙土地上,笔杆无人操纵,却自己晃动起来,飞快在沙土地上写出几个大字。
“速来深圳!”
在写完这四个字后,阴阳阎罗笔便跌落到地上,再没了动静。
我来不及惊讶阎罗笔居然还有这样的功用,看到这四个字,我便隐约猜到深圳那边肯定是出事了。
上次在深圳时,我和张坎文合力用文山砚将小王厉体内的邪物暂时镇压,后来为了去找七星艾草,我去了趟香港,继而从青丘国将其得到,但是因为蚩尤肩髀冢之事,加上跟张坎文约定的时间还早,我一直也没来得及回深圳。现在算算时间,距离张坎文当初镇压邪物半年的预测,虽说还有一些日子,但依我对张坎文的了解,如果不是迫不得已,他定然不会用如此急迫的方法通知我。
很可能是小王励出现了意外!
事情紧急,容不得耽搁,我赶紧回到火神庙,进了那条地下通道,匆匆往村子里赶回去。
回到村里,简单跟胖子和林叔说明了情况之后,我便准备离开。但这时,胖子却要和我一起去,说他的阵法说不定能帮上什么忙。
反正随后还要跟胖子一起去河北逐鹿,我便点头答应了。临走时,我告诉林叔,现在他被龙虎山发现,村子里不安全,这段时间最好去火神庙里住,暂时不要回来,如果回来的话,千万要小心,而且不能在村里长留。
看林叔点头应下,我才放下心来,带上胖子一起离开了。
从我们老家到深圳距离挺远,要想赶紧过去,最快的方式就是乘坐飞机,胖子虽然依旧没有突破天师境界,但事情紧急,我也顾不上那么多了,让胖子忍着不适,一起乘坐飞机赶往深圳。
等我们从机场出来,一路赶到风水玄学店的时候,已经是下午时分了。
看着店门口挂着的停业牌子,我心里一沉,愈发肯定小王励那边出了事。
刚一进门,我便发现王永军,王坤夫妇,以及谢成华和刘传德,这一大堆人都围在楼下,脸色俱都有些沉恸。
尤其是王永军和王坤叔侄俩,此刻正神色紧张地往二楼望着,王坤媳妇更是闭着眼双手合十,不停的祈祷。
看见我进了屋,所有人都是眼睛一亮,像是看到了救星一般。
情况紧急,我也顾不得寒暄,直截了当的问王永军,是不是小王励出事了。
王永军一脸愁容,跟我说明了情况。
据他所说,今天早上的时候,小王励的身体忽然开始出现异常,胸口那块黑斑不停的往外冒黑气,像是有个东西要从他身体钻出来一样,张坎文尝试了好几次都镇压不住,然后他就把小王励抱上楼去了,还特别交代诸人,不要让任何人上去。
黑斑开始向外冒黑烟……我心头顿时也觉不妙,顾不得再跟他们说话,急匆匆的跑上了楼。
来到张坎文的房间外,还没进门,便感觉到一股浓烈的阴邪之气。等推开门之后,我抬眼往里面一看,登时便瞪大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