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妃眯了眯美眸,道:“你若是一辈子在京外不回来倒也好了,现如今你回来了,皇上不止一天两天念着你的好,本宫知道你素来聪明,进了这清贤宫你就应该知道你接下来要做的是什么。如今顾言刚刚在朝中站了脚跟,皇上开始对他产生了信任,你身为顾言的妻子,自然不能闲着,而是应该尽一份力帮他往前更进一步。一会儿穆儿功课应该要做完了,本宫已经知会过皇上,你今天会进宫来探望穆儿,皇上会领着穆儿亲自前来,如此正是你表现的时候了。”
这偌大的寝宫里,正是磨人窒息。凤时锦四周看了一眼,想来以前凤时宁便是在这个地方委曲求全的,听着贤妃这一番私自心狠而又冠冕堂皇的话。
贤妃便是看准了她那么爱着苏顾言,为了苏顾言不得不做出的选择。
而贤妃还以为,如今的凤时宁还是往日的凤时宁,那么好诓骗。
凤时锦坐在床畔,看了看这精致的床榻,仿佛多坐片刻都会觉得肮脏,面上露出恶心的神情,叫贤妃见之一愣。她嘴角溢出一声冷笑,道:“你还记得凤时宁是苏顾言的妻子啊,你用你儿子的妻子去讨好你儿子的父亲,你不觉得恶心,我都替你觉得恶心。贤妃贤妃,还真是当得起这个‘贤’字。”
“你……”贤妃怎料到她会突然说出这样的话来,震惊地睁大了双眼,胸口呼吸急促起来。
凤时锦起身,若无其事地拂了拂裙角,走到窗边推开了窗户,外面一幅翠绿的景色映入眼帘,赏心悦目。她深吸两口新鲜空气,随即脸上用力憋出来的红晕便慢慢消弭了下去,再回头看向贤妃,目里清明,全然不似方才媚惑动人的神态。
贤妃始才觉得不对,她急促呼吸了几下,发现胸中上气不接下气,浑身的力气似随着她的呼吸而一点点被抽离身外,身子乏力根本站不稳,玉手扶着一旁矮几,重重地坐在床上。和凤时锦方才的情况是一样一样的,面色开始泛上潮红,她身体竟感觉到阵阵燥热和悸动。
贤妃捂着胸口喘息,道:“这……怎么回事?”
凤时锦回身看着她,一脸无辜的表情,道:“怎么回事不是应该问你自己吗,怎么反倒来问我了?”
贤妃咬咬红唇,手揪着床单:“明明是本宫给你下了合欢香,本宫事先已经服用过解药了……”
凤时锦手指轻轻抚着窗棱,思忖了一下,抬起头若无其事地道:“哦,那可能是你多喝了几杯酒的缘故吧,大意了。”
“你……你好大的胆子!”贤妃中气不足地怒喝:“你可知你在干什么吗?”然这一声怒喝在出口时生生变成了娇喝,让她一个长辈在晚辈面前,仪度尽失,如何抬得起头来。
贤妃咬唇,忍下怒气,额上沁出点点薄汗。
凤时锦缓步走到她身前,蹲下身子细细打量着她的表情,道:“怎的,觉得难为情了是么?当年你在做这同样的事情时可有觉得难为情么?可有想过你这张老脸从此该往何处放,从此该如何面对你的儿子和儿媳?”
“凤时宁你敢犯上作乱,本宫绝不饶你!”
凤时锦却是淡淡然地笑了,弯身将贤妃扶着,平平稳稳地躺在床上,眉目间皆是清冷的笑意,道:“出来混不迟早是要还的么,我现在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等一会儿皇上来了,贤妃娘娘与皇上和和美美不是天作之合么,我理应是做了一件大好事,又哪来的犯上作乱?”
“你!”